人群渐渐退开了些,白宋继续压着巴朵朝前面走着。
这一路巴朵都没有说话,突厥人也没有再试图偷袭。
白宋很轻易地压着巴朵走到了王庭外的马场,在里面白宋也见到了小黑。
“把马给我牵来。”
巴朵再次转达,又有人将小黑牵到了白宋身边。
身后就是无边无际的草原,在深夜里,像一片能吞噬一切的黑暗,只听得夜风狂啸,不见东西。
“白宋,你想清楚了?”
临别之际,面前的女人终于忍不住冷冰冰地再问一句。
“我不能留下!”
“我们阿吉族容不下叛徒,你这一走,以后我们再见就是仇人。”
“……”白宋稍作沉默,“我本凡夫,难受厚爱,你若要恨,那便恨吧。”
巴朵眼角藏泪,不再多说,只是轻轻往前走了一步,居然主动将喉咙压在了刀口上。
白宋眼看情况不妙,赶紧松了手,喊一声:“你干什么?”
巴朵没有回答,反倒乘此机会身子往后一退,再用头猛地往上一顶。
巴朵的头狠狠地撞在了白宋下巴,这一下磕得极狠,只觉脑子嗡的一声响,两排牙齿都要掉了,人也跟着直挺挺地往后倒去。
巴朵再次顺势抢过白宋手里的弯刀,一个反身,反扑在白宋身上,然后举着弯刀就捅了下去。
后方突厥人见此情形,全都兴奋地叫嚷起来,传来一声声欢呼。
而白宋倒在地上,怔怔地看着插在草地上的弯刀,距离自己的脸不过两指距离。
方才一幕,和之前在一线天时的搏命何其相似!
这个女人用了同样的方式,对着同一个人。
两月前,这个女人还会毫无顾忌地对着白宋的心脏连捅三刀,没有丝毫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