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夫人这病是流放期间照顾病了的江老夫人染上的,一直断断续续的不见好,去年还转严重了,也亏得是及时平反了。
不然,她恐怕就要病死在边境了。
也因此,江家上下都愿意多给她两分体面尊重。
江夫人:“这顾神医飘忽不定,咱家也不是没寻过,反正我没也多长时间好活了。我就盼着阿月能够在我身边好好的,能够嫁个好人家,过上我没过上的好日子。”
“你要是真要这么罚阿月,那我也跟着一道去!”
江临川:“你胡说什么?咱家不能一日没有主母当家……”
“我也不能看阿月去受苦一日啊!”江夫人回道。
江临川抿着唇角,拧着眉头,没有说话。
江夫人悄悄看了眼江临川的侧脸,虽然经过了十几年的风霜摧残,但这个男人还是一如既往的英俊,当年她就是偷偷从帘子后偷看到他的样貌气度,才会央求着家里挑中了他。
这么些年的军奴生活,并没有把他打压下去,反而使他变得更加坚韧了起来。
这也是她这么多年坚持下来的慰藉之一。
她其实是不想跟江临川闹脾气的!
她想了想,探手碰了碰江临川,“你方才说赵家拿了这份信来寻你,应该是对咱家有所求吧?只要是不太过分,那咱家就满足他们的要求就是了。”
“回头把信全部拿回来,这把柄自然也就没了。”
“至于阿月,她是性子调皮了些。但她心肠却是极好极善良的,这点你和母亲不是最清楚的吗?母亲可是常常夸她孝顺的。”
江临川也希望女儿是乖巧懂事的,“可她对阿宛这事……”
江夫人听他又提起赵宛舒,心里有气,又生生压了下去,勉强勾了勾唇角,“兴许是姐妹间有些误会!”
“阿月没在咱们身边长大,难免敏感,之前外头传了她不少风言风语,就是说她是农家养大的姑娘,一股子土腥气,所以她往日里没少在家里哭。”
“咱们那时候还对阿宛好,她对咱们孺慕,也就觉得咱们不喜她,宠爱被分走了。”
“这就是小姑娘家的小醋味……”江夫人摆弄了下手里的信件,轻轻道,“阿月或许是写了这信,但是呢,没存什么坏心思。”
“我看哪,真正存了坏心思的恐怕是去做这件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