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正东很清楚爱恨,他不讨厌她、不恨她,他甚至爱她。
可他脑海里不由自主想要伤害她,想在她身上瞧见血痕;想要撕烂她衣衫,想要在她身上留下痕迹。
想要彻底控制她,让她为了他哭、为了他笑。
她跟他无关,这让他非常憎恶,憎恨到想要杀了她。
她理应是他的。
她死了,她的尸骨都应该属于他。
“……我可能真是个变态。”他站在一地阳光与木屑里,自嘲一笑。
他想起学医时候,教授非要开除他,说他精神不太正常。
他离开的时候,那教授也被学校开除了,原因是与女同学发生不正当关系,见了报纸,损害学校名声。
那杯水,是他放了药;照片是他偷偷拍的,寄给报社的。
那时候,他觉得有仇报仇,自己很正常一个人。
他打小比同龄人成熟,心肠硬。有时候听不得任何反对的声音,事事都要自己做主。
这不是什么大毛病。
这些年也遇到过女孩子,也有人喜欢他,可他从未想过伤害她们。
他没有这种冲动。
他因肢解大体被医学院开除,说他残忍、反人类。
他当时不带任何情绪,他没有因为肢解大体老师而兴奋或者激动,他平静极了,只是想知道自己行不行,能否切割得精准。
教授与学校大题小做,这件事他一直深感冤枉,只是他不屑于伸冤。
直到他遇到了闻路瑶。
那些潜伏的、浅淡的情绪,随着他的心动而扩大,随着闻路瑶的拒绝而加剧。
他看着自己的影子,面目狰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