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是。”
“你从何时开始恨他?”
云乔又问,“亲人之间,往往是带着爱的恨。
哪怕再恨,还是爱的。
血缘是个可怕的诅咒,它会把爱黏得很牢固。”
应雪晃了晃手里水晶酒杯,血色葡萄酒荡漾出涟漪。
灯火下,她眼眸妩媚,眼波潋滟,竟莫名多了些风情。
一个女人的气质,会被遮掩。
以前云乔看应雪,只感觉她普普通通,长相端庄而乏味。
现在看,她眉眼都有了神采,像换了个人。
“我们不是亲兄妹。”
应雪道。
云乔:“令人意外。
你们俩长得有点像。”
“同父异母,自然会有点像了,都是像父亲。”
应雪说,“我母亲是个舞女,她对我非常好。
我祖母觉得,应家的血脉都重要,哪怕是舞女生的,也应该抢回来养。
就这样,逼迫我们母女分离。
那时候我五岁了,什么都记得。
记得我妈把破了的皮草拿去修补,却花很多钱给我买钢琴;记得我妈早上回来,怀里藏着热腾腾的油饼,献宝似的拿给我。
我也记得,应家抢我那一日下雨,我亲妈在泥地里痛哭,给他们磕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