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抱着猫开始着手布置主屋,以混淆视听,八年来周而复始,从未中断过,只是这次的动静需要闹得大一些。
而离开玄武山庄的霄胤商,在短时间内已经取得了监狱探监的资格,只是路程稍远,不得不联系冷知秋将今日行程再推迟一些。
他细细想了一下,如果眼前所看到的一切都是迟清野布下的迷局,那么自己去找迟未晚的父母定是无功而返。
于是,他想起了那个被遗忘多年的人,也是被迟氏欺压得生不如死的人,迟清野的亲生父亲——宾鹤。
当初,因迟清野外公难忍丧女之痛,却又觉得死刑太过于便宜他,便让律师把控好分寸,让他到死都得待在监狱里,之后还收买狱友每日轮番的折磨他。
而他的亲人们也备受牵连,接连被开除又四处碰壁,不得不到街上乞讨为生,因为在迟老爷子眼里,他们对自己女儿的困境不仅视若无睹,还想从中分得一杯羹,所以都是该惨剧中的帮凶。
霄胤商坐在独立的探监室里,安静地等着这位杀妻烹食的罪犯,在他进来的那一瞬,霄胤顿时有些恍神,因为他与迟清野几乎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虽说脸上尽是沧桑与疲态,但遮盖不住精致的五官,不难看出他年轻时是如何的俊秀。
宾鹤一脸警惕地将眼前人反复打量,干涩的喉咙发出极其沙哑的声音:“迟氏那老不死的,又想怎么整我?”
“宾先生,我想你是误会了,我不是迟氏的人。”他慵懒地勾起一抹笑意,低音炮般的嗓音在无形中给了对方不小的压迫感。
“那你是谁?找我什么事?”宾鹤忐忑不安地摸着左手的断指,深陷困惑的同时,也不敢有丝毫的松懈。
霄胤商瞥了眼宾鹤脖子上的咬痕,以及伤痕累累的双手,尤其是那触目惊心的断指,可以想象到迟老爷子有多恨他,油然肃穆道:“我是谁不重要,但我或许能让你在这里面少吃一点苦。”
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宾鹤的神色愈加凝重,他将身子微微前倾,刻意压低声音问道:“你想让我做什么?”
“我需要你的一些头发。”霄胤商凝视着对方愁得半白的头,面容冷峻地回答道。
“头发?”宾鹤一脸不可置信地注视着他,实在是想不明白眼前这个特意来找自己的人,居然只是想要自己的头发,不明用意的他,狐疑道:“你是要用来做法吗?”
霄胤商先是微微一愣,接着便哑然失笑道:“宾先生,我很欣赏你的想象力,但其用途我并不想透露,不知道你是否能接受?”
“好,我接受,但我想知道,你打算怎么帮我?”宾鹤难掩眸中的急切与渴望,他在这里面受尽了非人的折磨,几次寻死都被救回,只得寄希望于幻想。
“换监区,独立牢房。”他轻描淡写地回答道。
“你这么做分明是在跟迟氏作对。”宾鹤试探性地提醒道。
“那又如何?”他举手投足间蕴着几分无所谓的态度。
毕竟想要折磨宾鹤的人已经过世了,迟氏财团里的其他家族成员根本不会在意这个罪犯的死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