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我相信你,近乎自恋般的信任。”他看着迟清野的眼睛,含情而恳切地说道。
“怎么办?怎么办?我开始怀疑外公曾经对我的好,全都是假的。”她像抓救命稻草般地抓着兰净珩的手,焦灼而痛苦道:“我竟觉得,霄胤商似乎,间接做了件好事,怎么办?我的脑子是不是坏掉了?”
“我不是你外公,所以无法为当事人去解释什么,但我相信,他一定很爱你。”他紧握迟清野抓住自己的那双手,似在安抚,也似在克制。
他眉头微蹙,殷切地继续道:“在你的记忆里,他是不是一见到你就很开心?你的所有喜好他都记得?你不舒服时他是不是很担心?你想要的东西他都会想尽办法满足?你好好想想,是不是?”
答案是肯定的。
迟老爷子和蔼可亲的笑容顿时浮现在她脑海里,越来越清晰。
兰净珩的这句话让她瞬间破防,遂宣泄思念似地大声哭了起来,“我好想我的外公,我好想他!”
即使知道了外公的恶行伤害了很多人,却还是止不住的想念他。
这个世界从来都不是非黑即白的,那么多年的养育之情,没办法因为几件后来才知道的事将其推翻,她做不到这般潇洒和冷漠。
他将迟清野轻轻拥入怀中,眼波泛着淡淡水色闪了闪,内心沉重而哀痛。
从医数年,治愈过无数病人,他向来对自己的能力充满自信。
可偏偏,无法治愈爱慕之人,只能看着她反复深陷绝望泥潭,无力而沮丧。
可若是自己都没有信心能治愈她,她又能相信谁呢?
他们就这样相拥了许久,闻声赶来的大管家站在门口,抹了把眼角的泪水,没有打扰,只是静静地守候着。
大概是哭累了,她的额头抵在兰净珩的胸膛上,闭着眼睛休息。
保持同一姿势超过半个多小时的他,虽身子有些酸麻,但还是一动不动的让迟清野依靠着。
“兰净珩,我渴了。”她忽然说道,声音沙哑得几乎发不出声来。
“好,我给你倒水。”他似有些宠溺地心疼一笑,随后起身倒水。
迟清野的眼睛肿得好像两颗水蜜桃,他把水杯递过去后,又转身去厨房拿了退烧用的敷额冰袋,给她敷眼睛。
“饿么?想不想吃点什么?”他将冰袋递到了迟清野的面前。
她摇摇头,用手中的空杯换冰袋,然后仰头躺下,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