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玉波见郝金秋给自己买海魂衫和背心,觉得也应该给她买点什么,于是就凑到女装柜台跟前对郝金秋说:“小郝,你看你喜欢什么衣裳选一套,我也得表示表示。”
郝金秋笑笑说:“我现在什么衣裳都有,等你挣着钱了再给我买一件像样的吧。”说完拉着唐玉波走出了商店。
徐琢磨在集市卖笸箩簸簯,下集推着自行车路过商店时,见唐玉波和郝金秋从商店亲亲热热走出来,然后郝金秋将手里的一包东西递给唐玉波,唐玉波接过那包把它绑在自行车的货架上,接着唐玉波推着自行车和郝金秋边走边唠着。徐琢磨见他们亲热的样子,感觉到他们的关系非同一般,说不定这郝金秋将来是唐玉波的媳妇儿。心想,徐军这婚姻也得早一点给他张罗张罗了。
吃中午饭时,徐琢磨对儿子徐军说:“圈里咱推土共是多钱?老唐家是多钱?”
“咱圈里推土活共干了近两万元的活,老唐家大概是近三万吧。咱前期耽误了不然也不能比老唐差那么多,也多亏后来圈合到一起,唐二爷帮着弄的油,不然的话咱可就真的麻烦了。现在下去翻地估计能挣个七八千吧,再一个红崖河拓宽和开预洪渠还有点零碎活,我已经联系好了,等翻地结束了再上那还能干一段时间,估计今年怎么也能挣个三万来块吧。”徐军边吃饭边说着。
徐琢磨边吃饭边琢磨着,今年最终还要看虾圈的收成怎样,今年虾圈真的有个好的收成,那今年还真能挣个大的。归根到底的一句话就是耐性等到秋后出结果,现在担心和着急都没有用。他想到在镇上看到唐玉波和郝金秋,也联想到刘德忠家的姑娘刘艺,于是就说:“今年挣与不挣就看秋后养虾怎样了。”徐琢磨看看徐军又说:我现在倒是有个事想和你核计一下,你现在已经是二十四五岁的人了,俗话说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这些日子我觉得刘德忠家的姑娘不错,咱在一个屯住着又知根知底,家境和咱还差不多,推土机要是挣着了家里能配送不少,咱也算是门当户对,我想找你马二婶帮着介绍一下,要是妥了来年咱就可把婚事办了。”
徐军母亲也说:“刘德忠家的姑娘可不错,屯里人没有一个说她一个不字的,要是人家能给咱可赶紧要,这可是知根知底。听说现在在家一天编一领席子,挣得钱全是自己攒的小份子,家里一点都不要,刘德忠说买推土机钱那么紧张都没用姑娘的钱。”
徐军听完苦笑着说:“你们说我找媳妇儿还是找钱?怎么张口闭口都是一个钱字,怎么找个媳妇儿有两个钱还能够一辈子呀,我说你们能不能不唠叨这事,我给你们说过多少次了这事不急,我总觉得我还不至于打光棍。再一个是,你们考没考虑咱和他们合伙的推土机,一旦这事不妥,那以后在一起干活有多尴尬。”说完放下碗筷走了出去。
徐琢磨觉得儿子说的话有道理,眼下和老婆子在家搞柳编和苇编收入仍然挺好,儿子又有推土机干着,虽然现状比不上唐吉成,但和其它户比也可以说是要好的多,再加上儿子小伙长的不错屯里的口碑挺好,也不愁儿子找不着好媳妇儿。于是吃完饭便走进厦子,哼着小调便干起他的柳编活。
唐玉波从镇上回到家里,从自行车货架上拿下郝金秋给他买的海魂衫和背心,随手放到他睡觉的屋,然后忙吃了点饭便朝大街的推土机走去。唐书琴看到二哥从自行车拿下的包放到他的屋觉得很好奇,于是见二哥走了就进屋把布包打开,见包里包的是一件海魂衫和背心,于是心里便纳起闷。二哥向来不自己买衣服这是咋事?是不是二哥东港那个对象给买的?她赶忙把海魂衫和背心按原样放好便走出家门。
唐书琴走到大街,见唐玉波正蹲在给推土机换旋耕齿,于是便蹑手蹑脚走过去用手冷不防指着唐玉波的后脊背说:“说,今天去镇上都干什么了?”
唐玉波知是她偷看他炕上的东西,于是转过身眯起眼睛笑着说:“买旋耕齿来。”
“海魂衫和背心是怎么事?”
“那是我顺便去商店买的,你看我现在身上穿的都成什么样了。”唐玉波撒了个谎说。
唐书琴见二哥不说实话,于是歪起脑袋说:“你穿的衣服一般都是我给你选购的,今天怎么上来勤快自己买了?你说实话我可以提你保密,要是不说实话我就去告诉老太太,让老太太问问你就究竟怎么事。”说完转身要往家里走。
唐玉波赶忙拉住唐书琴说:“老妹子,我说你能不能消停点,我跟你说实话吧,这是东港那边给我捎来的。”唐玉波撒个慌说道。接着又说:“这事八字还没有一撇,你就不要告诉老太太了,这事我也想好好考虑考虑一下再说。”
“二哥这事就是你办的有点不地道了,你就不能领来让咱们看看,最起码老妹子也能帮你参谋参谋。”
“我不是说了吗,这事八字还没有一撇,等秋后我去把她领来让老妹子给我把把关怎么样?”
“这还差不多,就冲你这态度这事我就不和老太太说了。”唐书琴逗趣的说道。
进入了插秧季节,屯里在家编苇席的一些妇女基本都下来插秧了,唐书琴也从推土机下来了,推土机只是唐玉波自己在收拾着一些零碎翻地活。吃过早饭,唐书琴拎起插秧绳往地里走,碰巧和马二嫂杨明春走到一起,马二嫂招呼道:“唐书琴,推土机完活了下来插秧啦?”
“是啊二嫂,俺爸叫我下来,说咱屯插秧活太忙了,说田队长急的要出去外雇插秧的。推土机还有点活让俺二哥收拾一下就行了。”唐书琴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