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盏顿时楞在原地。
李相,另外一位顾命大臣,若无此人,恩师早就权倾朝野了。
“南方伪梁崛起,北方金人为乱,都快亡国了,还搞党争?”
于盏这句话堵在喉咙口,却只能硬生生忍住,看着恩师离开,心中惨笑一声:‘不仅如此……胡人哪怕得了天下,不还是要用我们文官?这才是主要吧?’
当了官这么多年,很多事情他都看透了,看开了。
今日如此,还是一腔热血难凉啊!
奈何,在此种朝廷之下,越是做事,做实事,越是绝望……
……
太平六年,一月。
金石城。
梁王入主金石,全取南方,新年新气象,当即就发布法令——罢科举,兴考公,各地设官学、军校,鼓励私人讲授科学之道,并加收宗教税、商税、摊丁入亩、官绅一体纳粮等……
此令一出,江南一片怨声载道!
无数士子责备梁王与丞相倒行逆施!
奈何亚伦只当狗吠!
对于败犬的哀啼,他都懒得亲自下场杀人,只等大政推行,破家县令、灭门府尹教他们重新做人。
纷纷扰扰中,年还是要过。
金石城大街小巷张灯结彩,路边有些积雪。
而此时,一辆裹着厚厚毛毯的马车,则是缓缓驶入城内。
“金石城果然有王气!”
车帘打开,现出一位年轻的道人,赫然是节度使之子张子枫!
“非也……此城因梁王在,而有王气,先有人,而后才有气,否则一切都是空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