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伦借着买东西的机会,跟钱掌柜聊了几句,不由若有所思。
这时,旁边一个货郎就插口道:“这老道士,我在元嘉城附近也见过,大概在哪个道观挂单吧……”
这货郎靠着一双脚底板,走遍附近村镇卖货,乃是消息第一灵通之人。
钱掌柜也没丝毫怀疑,反正不过就是邻里闲聊:
“货郎张……最近生意如何?那老道士的事,也不要跟其他人说了,毕竟牵扯李家……”
“唉……”
提到这事,三人就一起叹息。
良久之后,还是亚伦幽幽说了一句:“李家可惜……”
他倒是有些想念,李二娘的酒了。
……
春去秋来、秋去冬来。
光阴如流水,转眼之间,便是匆匆二十年过去。
余亢镇上,半闲堂的匾额也带上了岁月斑驳,反而有些古意。
亚伦已经是中年人模样,穿着一袭浆洗得发白的青衫,留着胡须,看起来颇有几分文雅之气。
此时提着一个篮子,里面装着不少祭品,就走出医馆。
一个正在前面抓药的年轻人带着几个学徒,连忙过来行礼:“爹爹,又去拜祭娘亲?”
“嗯。”
亚伦不咸不淡地回答一声,自顾自走出小镇。
呃……他那位‘妻子’幼年之时亏损太多,身子骨太弱,纵然有他帮忙调理,也没活太久,如今已经仙去三年有余了。
至于留下这一子‘方希’,也只有亚伦明白是怎么回事。
十几年前,江南大旱,旋即又闹蝗灾,饿殍遍地,百姓活不下去,纷纷卖儿卖女,甚至抛妻弃子地逃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