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筠的目光落在武江山的衣服上。还有他爸爸穿的,虽然不破不脏,但样式实在有些老旧,便猜到他们家里一定很困难。
想起自己还把他当成盲流,心里顿时有些别扭。
只不过,崔筠个性有些强,内心的骄傲让她总是放不下脸面去道歉。
便又继续转头,假装看着书,实际心里正在纠结。
“待会吃了饭,我去找大夫,今天还得做些检查。”武江山一心干饭,压根没去注意对面假小子。
爷爷闻言,放下了筷子:“咱们啥时候能回家啊?”
“咋了爷,你想家了啊?是不是想我奶了?”武江山一脸贱兮兮的笑。
“你这熊孩子,别少教。”武绍棠训斥了一下,武江山就老实了,低着头又猛往嘴里塞馒头。
他昨天半夜就饿了,一直忍到天亮等着吃这顿呢。
爷爷见状,扒了个鸡蛋给武江山:“在这住一天得花多少钱啊?再说,家里的地也不知道你大伯二伯照看的怎么样。”
“爷,咱不差钱,你就放心住着。我大伯二伯种了一辈子地,您还操啥心?”
“哎,”老爷子叹口气:“一天不下地干活,咋浑身都不自在呢?”
武江山听了大笑:“那您老得乖乖配合大夫,配合好了,咱就能早点回家。”
武家爷仨吃完了早饭,来了个四十来岁的中年妇女,给对面床送早饭来了。
武江山洗完饭盒回来,瞧见人家自己带了桌板,上面又是蛋,又是青菜,最让人眼馋的,是牛奶和面包。
这两样,在狐山镇都买不到。
“吃饱了吗?没吃饱再吃点?”
刚刚武江山招呼他,对面床的老爷子也礼尚往来。
“饱了饱了,老爷子您慢用。”
武江山放好了饭盒,就出去找大夫去了。
过了半个小时回来带爷去做检查,发现那假小子已经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