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摆弄到下午三点多,才凑出了三双一样大小的。
还剩下一堆五马分尸的,武江山把上面能用的零件,包括鞋带都拆了下来,剩下的破皮革鞋面和鞋帮子都收拾到了厨房里,留着烧火。
他把拼好的鞋放起来,去后院打水冲了澡,上奶奶屋里翻出一身旧衣裳往身上套,然后就四仰八叉的躺到炕上去。
扭头看了眼炕头墙上挂着的日历牌,1986年6月28日,周六。
高考是七月初,没几天了,得赶在学生开学前把摊子支棱起来才行。
爷爷去了地里,奶奶看他躺的老老实实,以为他没睡晌午觉现在困了,就从炕柜里拿出一条碎布头拼的夏被给他搭在身上。
然后坐武江山身边,稀罕的摸着她大孙的脑袋。
本来真不打算睡的,可被奶奶这么摸着脑袋,好像回到了小时候被奶奶哄睡觉的时候一样。
武江山不知不觉的,就合上了眼睛。
另一边,仲大古抹了把汗,这几日在苇塘晒的更黑了。
他看着身边的水桶,里面的鱼活蹦乱跳,想着这几日的收入,黑瘦的脸上露出了笑容。
也不知道武江山啥时候能回来,到时候给他一个惊喜。
歇了口气,仲大古把水桶绑在自行车上,用最快的速度蹬回了家。
到家赶紧把鱼收拾出来,然后下锅炖。
这几日他中午卖完了头天晚上的,下午还去苇塘。
傍晚卖完了,晚上还去抓嘟噜蟹子,像个陀螺一样转个不停,简直是拼了命。
但看着一天比一天多的钱,仲大古就觉得一点也不累。
这些钱,仲大古并没有当成是自己的,他始终认为这个摊子都是武江山的,挣钱的法子是武江山想的,他就是帮武江山的忙。
不过他相信武江山,要是他开口借钱,武江山一定会借给他的。
一边炖鱼,仲大古一边翻出个苞米面饼子,蹲在灶台边上啃。
心想也不知道武江山带他爷看病看的咋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