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先生抬起手,在茶盏之中沾了水,于桌面之上写下一句话。
外乱之时,圣人只能依靠易家军。
到那个时候,圣人才会退让,让大长公主承认她所犯下的罪孽。
“我知道了。”易凤栖将这些纸收起来,“介意我将这些东西给其他人看么?”
“属下只是一个军师,远离国都,许多事都看不够明白。”齐先生谦虚地说道,“那人只要小姐信任,自然可以。”
易凤栖勾了勾唇角,声音懒洋洋的,“听说你和你师父都曾学过机关术,十方深山内的杀阵做得不错。”
“听统领说小姐孤身前往十方深山,片叶不沾身,那些雕虫小技实在登不上台面。”齐先生连忙说道。
“不必自谦。”易凤栖站起来,“时候也不早了,你不能在这儿久留,日后有什么消息让人传来就是。”
“属下明白。”齐先生躬身,“那属下便先走了。”
易凤栖将他送出书房,看着齐先生飞身离开,不禁问易钧,“齐砚之也会武?”
易钧点点头,“能在淮南十六军内的人,都得会武,而齐先生更是文武双全,十分厉害。”
易凤栖若有所思,“那让他一直憋在淮南十六军多少有些屈才了。”
她拿着这些东西给周鹤潜看了,又将齐先生跟她说的话,告诉了周鹤潜。
“我的脑袋总归没有你的好用。”易凤栖对他说,“你说现在该如何做?”
周鹤潜将未来可能发生的事情串联在一起,方才慢慢说道,“只能借力打力了。”
“大长公主之事并不难办,以齐先生所言北戎王室与草原各部落恐怕要有动静,到那时,圣人必然要依靠易家军,不论未来谁来掌管都得问过你。”周鹤潜对易凤栖说道,“到那时,你再与圣人提及让大长公主服罪一事也不迟。”
易凤栖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表示明白了。
“希望我们的婚事能顺利进行。”周鹤潜心中总还是有些不安,他拧着眉,二人的手相握着,他的力道变得紧了一些。
易凤栖没有说话,只是和他坐在一起,视线尽数落在北戎与草原部落进攻的消息上,心中陡然想起了徐阶与呼延犴那日的谈话。
总觉得没有那么简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