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很快就到了易国公府,她还没进去,就先听见了外头吵闹的声音。
易凤栖撩起车帘一角,侧头看过去。
“那易凤栖就是我们李家的未过门儿的妻子!以前是订过亲的!”尖锐刻薄的声音宛若余音绕梁,不绝于耳。
周鹤潜微微蹙眉,“是李少清他娘?”
“哼。”易凤栖哼笑,“他知道自己对付不了我了,便找来了她娘,就以为能对付得了我?”
周鹤潜面上情绪浅淡,“我让素江将她们清理走。”
“不用,看她能说出什么话来。”易凤栖好整以暇的继续看李赵氏继续说话。
不得不说,李赵氏编故事可是一绝。
她穿着最普通的麻衣粗布,又是痛哭流涕,又是唉声哭嚎。
“她当初受了伤,是我儿子少清将她给救了过来,这三年来易凤栖她生了个不知父亲是谁的儿子,又对我们少清苦苦痴缠三年,我儿不嫌弃她,便定下了婚约,我们李家也从未嫌弃过她,愿意迎她过门为我儿的妻子……谁料……谁料她得知自己是易国公的孙女之后,便自作主张将婚约给取消了!自己跑到国都来享清福!”
“我可怜的儿中了状元,却受她这般折辱,实在是没王法,没天理了啊!”
李赵氏的声音,吸引了越来越多的官宦人家。
这里自然不可能有什么平头百姓闲着无事过来。
国都内住所阶级森严,向易国公府这种顶级的公爵府,是最靠近皇城的那一批,周围也都是官宦人家。
无事打算出游的,从外头归家的,慢慢的便围过来看戏来了。
周鹤潜听到痴缠李少清这段话之后,面上越来越冷淡起来。
他透过那易凤栖掀起的车帘,眼眸深处夹杂着冰霜,似要将人给活活冻死一般。
“没想到易凤栖竟然是这种人。”
“他们易国公府都快没了,还想着享清福?恐怕日后国都内连有人愿意娶她都无!”
“说的也是,真以为她们孤儿寡母,能受得住淮南道与易家军?最后必定要被人吃得连渣都不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