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公府外挂着素缟,四乘马车拉着棺椁,它的前面,是一架垂帘马车,易国公府如今的主人,易凤栖与易随坐在里头,安静听着前方唱哀。
看着浩浩汤汤的出殡马队,长街上百姓纷纷让位。
他们看向最前方的那辆车帘马车。
“上面坐的就是易国公府的小姐吗?她身边,怎么还有个小孩儿?”
“那是易小姐的儿子,听闻其父不祥,那儿子便随易小姐的姓,指不定这位小公子,日后便是易国公府的新一任国公爷了。”
“唉,易国公府人口凋零,瞧着实在是让人不舒服。”
“谁说不是呢。”
高台之上,霍夜峥一身玄色锦袍,目光落在那长长马车队伍上。
“都督要一同去拜谒吗?”他的对面,坐着一个衣襟松散,流转着凤眸的女子。
“免了。”霍夜峥收回目光,语气淡然。
女子坐起来,站在霍夜峥的身后,柔荑搭在他的肩膀上,轻轻为他揉按着,“可惜呀,都督被大元帅所救,却不能明目张胆的祭拜恩人,如今还要与恩人唯一的女儿作对。”
女子俯下身,宛若无骨的纤纤素手落在他喉咙处那狰狞的伤口上,吐气如兰,“若非大元帅所救,都督您伤的可不止喉咙这般简单了。”
霍夜峥将她的手拂开,嘶哑难听的声音透着晦暗,“本都督自有本都督的报恩法子。”
“那今晚都督还来吗?”女子声音又轻又娇。
霍夜峥没回答,只是站起身,留给她一个背影。
女子唉了一声,似嗔似恼,“真是个无情的男人。”
亲王下葬极为繁琐,抵达陵墓之后,还要念一段极长的悼词,直到时辰到,放置着易修骨灰的棺椁才放入陵墓内部。
易凤栖看着那一道接着一道的石门关闭,直到所有人退出陵墓。
一旁一位跟随易修南征北战的老将军,痛哭流涕;受过易修恩情的人也面露哀色,时不时抹泪;易青云更是难忍的红着眼眶低头垂泪。
易随受情绪感染,抱着易凤栖的胳膊,眼睛红红的。
一时间,整个陵墓前,悲痛的哭声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