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了头,默不作声地原路返至座位坐好。
平阳这才慢条斯理地起身离开。
宣六遥没有看到他离去的背影,因为宣三今挡在了他的身前。
接着,头顶压来一阵沉重,他伸手去摸,竟然是一块大砚台压在头上。宣三今弯腰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字说道:“给我顶着,若是摔了就揍你。”
终是逃不过去。
他坐在凳子上,头顶一方砚台。两手扶着,像一只瓷瓶配了个不合适的盖子。偏偏宣三今的两只手不停地在他眼前戳来戳去,烦人得很。
宣六遥又不能躲。一躲,头上的砚台就要滑下。闭眼吧,又看不见宣三今在做什么。只得一戳一闭,一戳一闭,成了一个眨眼木偶。
他眼睛眨酸了,宣三今似乎弯着个腰也累了。
他上半身趴在宣六遥的书案上,一双手仍是不老实地伸到他的腰间挠痒痒。
宣六遥不喜欢不熟悉的人摸自己,忍不住把腰往后一缩,头往前探去,沉重的砚台滑过脱了力的手指,直奔宣三今的后脑勺。
他自己两腿一跨,下意识地从凳子后头跳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