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哪里去了?”
朱红颜听佘景纯提过,果骝给了朱青颜,想必这要让佘非忍知道了,必又得闹事。她扯开了话题:“家里给你请了位先生,过几日便来了。到时你就跟着先生读书,骑马什么的,先不要想了,读书要紧。”
“读书做什么?”
“你是尚书之子,将来若是大字不识,岂不让人笑话?”
“我是尚书之子,谁敢笑话我?”
笑不笑话的,嘴巴长在别人身上。他连这都不怕,想来跟他说什么读书明理、考取功名之类的,他也有三百句话等着回她。这次因为果骝的事,朱红颜被佘景纯狠狠地责怪了,四百两私房钱也打了水漂,眼下见他顽劣,心中也是有气,扭过脸不再理会。
佘非忍自己跑到宅子门口,问看门的下人阿柴:“可曾见着我的矮马出去?”
“见着了。”
“是谁牵走的?”
原本以为是佘景纯,或是哪个经手的下人,结果听到的却是:“是朱二小姐骑走的。”
姨母?怎会被她骑走?
他又问了一遍:“矮马是谁牵走的?”
阿柴回答得明明白白:“朱二小姐那日脚伤了,是老爷亲自把矮马交给她骑走的。”
一股怒气从心头升起,自己的马,竟便宜了朱青颜,偏偏还是父亲给的,连闹都不敢。佘非忍气不打一处来,用力踹了一脚阿柴:“没用的东西!”
阿柴被莫名其妙踹了一脚,争辩道:“是老爷让朱二小姐骑走的。”
又是两脚踹上来,佘非忍一边踹一边骂:“就是你没用,就是你没用!”
阿柴心里有气,却也不敢再辩解,只得默默地受着,偏偏管家福叔见着佘非忍在发脾气,紧张兮兮地赶过来,讨好着:“小公子,阿柴哪里惹您生气了?我来教训他。”
佘非忍也说不上来,只是生气地哼一声,掉头走了。
福叔喝斥了一声阿柴,用的词和小公子一模一样:“没用的东西!”
没有人在意阿柴的感受,他只是一个看门的下人。他无端受了打骂,却也只能忍气吞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