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关玲摇头,楚桥哥不乐意了,“我知道你咋想的,你觉得村长家房子肯定比别家都要好是不是?告诉你吧,我曾爷爷可是秀才禀生,我家的房子就是曾爷爷手里造的,是砖瓦房,现在还结实着呢。
别看我穿的衣服补丁叠补丁看着寒酸,我这是因着家里的银钱都用来给我交束脩,我念书呢,是个读书人,费钱的很,我就只有一件像样的旧袍,去学堂的时候穿,平时就穿旧衣裳,真的没骗你。”
见关玲还不睬他,楚桥哥为了证明他说的是真话,便自顾背起了千字文,“天地玄黄,宇宙洪荒。日月盈灵……”
背完了千字文他又背三字经,倒是背的挺熟,的确是念过书的,只是关玲对他的第一印象不太好,二话不说就抢别人的银子,这种性子不讨喜。
没等楚桥哥背完三字经,一行人已来到村长家,村长此时正好在院子里教小孙子背书,能当上村长,自然是念过几年书的,自己识字便想着给晚辈启蒙。
听到敲门声,村长喊媳妇去开门,自己也放下了手中的书,望着院门方向。
一看楚桥哥窜进来,村长就有些了然,整个村子桥哥儿是最活泛的小子,整个钻钱眼里了,他会跑到自己家来,定又是有路过的外乡人要借宿,借宿可是要付银钱的。
桥哥儿家的院子是除了村长外,整个村子最气派的,路过的人们大多都愿意在村长家或桥哥儿家借宿,多少能赚点银子补贴家用。
最后关玲还是把那半两银给了楚桥哥作为带路的报酬,说明来意后,又给了村长五两银子。
“我们人多,晚上需要多借宿几户人家,一家给五两银子,先住五日,五日后如果还要住会另外给银子。”
出手如此大方,村长心中大喜,连连点头,“好说好说,贵人先进屋,我再去找几户人家先知会一声,一会儿你们的人都过来了,就能直接过去住下。”
村长让楚桥哥和他一起去,楚桥哥不肯走,他跟在关玲身后,见缝插针的插话,“这位姐姐你带着人去我家住呗,我家虽在村尾,但胜在安静,我家的房子比村长家的还要宽敞,院子也比这里大。”最后两句是压低了声说的。
村长媳妇虽没听见楚桥哥在说什么,但猜也能猜到这小子在打什么主意,竖着眉用力瞪了他一眼,“贵人说了,他们人多,今个儿不耽误你挣钱,别杵我家上窜下跳了,赶紧家去让你娘把屋子收拾收拾。”
“不用特意收拾,我娘平日里除了做绣活就是打扫屋子,我们家的屋子干净着呢。”说完楚桥哥一副‘不像你们那般邋遢,没人住就常年不打扫,我娘勤快着呢’的表情。
村长媳妇呵呵,轻嗤道:“你娘也就知道绣花收拾屋子了,别的她也不会。”
“我娘厉害着呢,不许你说我娘不好。”楚桥哥狠狠皱了下眉,别人说他怎样都行,就是不能说他娘的不是。
“楚王氏倒是肚皮争气,生了你这个好儿子。”村长媳妇语气带着酸味,在小山村所有人眼里,楚桥棵就是别人家的孩子,孝顺,会读书,还特别勤快能干,脑子也灵活好使。
关玲自动忽略二人的对话,直接打断,“婶子,请问你们村离镇上有多远?”
村长媳妇苦笑道:“那可远着呢,要从天亮走到天黑,马车跑两个时辰能到,就是因为我们这离村子远,干啥都不方便,咱们才会穷的叮当响。
汉子们去镇上找短工做都要结伴前行,晚上回不来,又没钱住客栈,几个人一起找个破庙对付一夜也好相互照应。”
此时夕阳已经快躲进地平线,去镇上只怕已经关了城门,只能先在村里住下,明天起来后再派人去镇上请个郎中来给大家看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