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着急有什么用?尚北的问题,不是他一个人,或者一届领导班子就可以改变的。
现在尚北,正如他所说,有些怀旧。
你能从它身上,在临近二十一世纪的1998年,看到九十年代初,甚至八十年代的影子。
不仅仅是城市面貌,更是百姓的精神面貌。
然而,在这样一个大刀阔斧的改革年代,“怀旧”!可不是一个好字眼。与南方日新月异的变化相比,东北是应该检讨的。
诚然,这里面有一些国家层面的政策因素,也有体制改革的余波未平。
但是,徐文良始终认为,那只是一部分的客观原因,主要责任还是他们这父母官能力不够,魄力不够。
就像现在,中央调研组下到基层,多好的机会?为什么就不能当一个会哭的孩子,要奶吃?
可是,偏偏你就不能。
这不是一个被查出毛病的责任官员应该哭的时候,更不是基层领导干部的工作态度。
谁都不想让徐文良开口,大家都怕,怕惹麻烦,怕当那个出头鸟。
这是位置决定的。
以至于他只能在空无一人的乡间公路上,向一个十六岁的小姑娘倒出苦水。
徐文良憋屈!
然而,徐小倩听了父亲的这些工作苦恼,其实是似懂非懂的。
她确实比较早熟,但还远没到父母那般通透,但有一点她听懂了。
那就是,父亲所说的那些问题父亲是不能说的,说了会有麻烦。
本能的抓紧了徐文良的衣角,“爸,我有点怕。”
徐文良一怔,女儿这么一句话,比郭昌存、管建民他们劝一百句都要管用。
徐文良脑袋嗡的一声,心说,我在干什么?我还有家人啊!
安慰徐倩,“别怕,爸爸不会多这个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