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荷院的院门又传来了轻轻的敲门声。
王嬷嬷眉头一皱,真是怕什么来什么,一个带把的男儿,没有一点男儿气,脂头粉面的也就罢了,爱怎么作就怎么作,偏偏缠上自家小姐来。
“王嬷嬷,是不是有人敲门?”
黛玉小声相询,她当然听清楚了,但是王嬷嬷是她的乳母,更是拼死才能跟她来到这里,性子又是个炮仗,理她一理,免得她难堪。
谁人来了,她心知肚明,虽然也觉得别扭,但是对这个表哥,真的不太讨厌。
前世因缘,受露水之恩,刚一见面,倾盖如故,实在是想亲近的紧,
如果不是那些突然闯进自己思想中那些离经叛道特别的言行,还有那块滋养自己身体的暖玉令她理智些许,也许早就同这个喜欢腻着自己的表哥顽闹在了一起。
管它什么,嫁人要端庄啊,闺秀要矜持啊,感情要拿捏啊,这类王嬷嬷传授的经验之谈了罢。
每每想到这里,黛玉心里就骇了一跳,接着羞红了脸虽然过了年才满十二,但这时代已经称得上少女了……!
说起来,贾宝玉也悲催。
黛玉得了暖玉,整日佩戴在身上,身体康健,虽然还是不能与正常人相提并论,但是也绝对算不上娇弱。
不娇弱,思想就坚韧,就不会顾影自怜生出无依无靠之感,感情也不会如同浮萍一般轻易就靠去哪里,最多偶尔会想念自己的父亲。
人不自弱,他又如何趁虚而入?
不能趁虚而入,钢正面,他又凭什么俘获林妹妹的芳心?
靠自己嘴巴抹蜜,动手动脚?
别幼稚了,林妹妹最倾慕的是如自己父亲一般才华横溢,为人持正的人,而非一个绣花枕头。
黛玉开了口,王嬷嬷也不好意思继续不搭理,正不知道怎么回姑娘,才能阻止大脸宝来献殷勤雪雁开口了:“肯定又是那个二椅子!”
“雪雁!”黛玉秀眉一挑娇吒道:“惯常我凭了你的性子,如今更是这番没大没小起来,今日我不约束你,反而是害了你!长嘴。”
小丫头雪雁吓了一跳,林姑娘为人虽然刻薄些,但是从来没有对自己发过这么大的火,哭憋憋道:“姑娘,我错了,姑娘,我错了。你别掌我嘴,我怕疼。”
“唉!”
黛玉叹了一口气,这里不是林府,这满门阴盛阳衰又视宝玉为掌上明珠,雪雁这般肆意妄为,恐怕难以善了:“罢了,罢了,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