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周旖锦,他心情又冷了几分,面上却要扯出些尴尬的笑。
周旖锦正要行李,魏景忙走上前,拉着她的手道:“你快好好休息,是朕没有保护好你。”
魏景说话的时候眼神坚定又温柔,哪怕是穿着威严的龙袍,也充满了呵护宠溺。
从前周旖锦每次对上这样的眼神,都心动不能自已,如今看见了,心里却泛起异样的难过。
周旖锦低低应了一声,浅浅咬着唇。异样的感觉在她心里慢慢晕开,揉成一团晦暗不清的情绪。
感受到周旖锦的低落,魏景不免疑惑:“你这些日子,看起来都闷闷不乐,可是怪朕不来看你?”
魏景登基之后,并不经常入后宫,每月只是按惯例会来她这一两回,时常用完膳便走了,经常也不留宿。
“并未,”周旖锦回过神来,随口道:“皇上日理万机,臣妾怎敢叨扰,只不过是哥哥要前往边疆,臣妾心里担忧罢了。”
听了这话,魏景表情有些僵硬。
前些日子周旖锦落水,便是为她哥哥讨公道而致的,如今他又下了这样的圣旨,于情于理属实有些惭愧。
他既不放心周家势大,却又不得已要利用他的权势。魏景沉吟了片刻,想着周旖锦平日里虽跋扈,却对自己情根深种,左右不过哄哄她,这事也就算过去了。
看见魏景犹豫的模样,周旖锦心里一沉,那回避的眼神进一步又印证了她里的猜测。
从前魏景总说,是他骄纵了她,让她爱使小性子,满后宫里没一个敢在他面前那般争风吃醋。
可如今,周旖锦才明白,她那份独有的骄纵原是她父母亲族给的,是他们打拼出一番天地,容许她在这腥风血雨的后宫独守着自己的那一份任性,而魏景只不过是顺水推舟罢了。
想到这,周旖锦心里蔓延出一阵尖锐的刺痛,呼吸一滞,狠狠压抑住鼻尖的酸涩。
魏景或许从来都未真正爱过自己,可那年少时懵懂的感情,三年的朝夕相处,同床共枕,在他心里又算什么?
二人各怀心事,一时间便沉默下来,只有墙上夜明珠发出微微的幽暗蓝光。
忽然,门外匆匆跑进来一个小太监,脚步凌乱,“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眼神不安地在周旖锦身上滑过:“皇上!储秀宫报,萧美人她小产了,像......像是中毒!”
霎时间,魏景的脸色沉下去,阴冷的让人发寒。
“起驾,去储秀宫!”他猛地站起来,视线掺了一丝狐疑,望着周旖锦:“淑贵妃,你也一起去。”
一行人到储秀宫的时候,里面已是乱作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