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景福死了,但线索不能断在这里。
朱窟窿茶坊今天歇业,一扇大门自然拦不住徐志穹,他从二楼跳进了茶坊,破解了一路法阵,到了陆延友的卧室。
陆延友今夜过得逍遥,身边睡着四个茶博士。
但听脚步声靠近,陆延友睁开了双眼,见是徐志穹,先示意他不要出声。
陆延友穿好衣裳,带着徐志穹进了一间茶室,待关上房门,陆延友一脸惊喜道:“徐灯郎,您回来了!”
徐志穹垂着眼角不说话。
陆延友赶紧给徐志穹泡茶:“京城里都说您为了抓人牙子,出了闪失,我心里这个挂念,今天一见到您,我算是踏实了……”
“得了!”徐志穹皱眉道,“这里就你我两个人,你跟我演什么戏?”
陆延友沉下脸道:“咱们道门就是这个规矩!见真容,只说凡尘事,要说道门里的事情,你先把面具带上。”
难怪陆延友一直在意道门规矩,他是罚恶长史,守护规矩是他的本分。
两人带上面具,陆延友语气立刻变了:“马兄弟,你醒了,这两天可把我急坏了。”
这就是陆延友的角色切换,带上面具是判官,摘了面具就是茶坊掌柜。
徐志穹点头道:“我今晚刚醒,便来找你了,陆长史,罪囚郭景福的亡魂审过了吗?”
陆延友点头道:“审了,但是没审出什么东西,他的元神被星官毁坏,连自己的名字都记不住了,更别说其他的事情。”
“孽镜台上也照不出来?”
“能照出些罪业,这厮拐了不少女子和孩子,卖到了不同地方,我已传讯给各地同道,让他们发悬赏,想办法把这些苦命人找回来,只要找到一个,奖功勋五十!”
“采生折割的生意,他没做过?”
陆延友一边烹茶,一边回答:“没见他亲手做过。”
“不对吧,人牙子卢存义跟我说过,郭景福专做采生折割。”
陆延友给徐志穹倒了一杯茶:“我料此事有两种可能,一是那星君把罪业给改了,郭景福做采生折割的罪业,孽镜台上看不见,
二是他不用亲手去做,我看他也把不少苦命人转手卖给了别的人牙子,那些人牙子当中,有人做过采生,至少有三个人是我认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