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志穹让人带上来一名五十岁左右的男子,五花大绑跪在了粱贤春面前。
粱贤春一怔,后退了两步,她还记得高仁孝的诡异手段,这世上好像没有绑绳能绑的住血孽修者,因为他们随时可以多长出几条手臂。
可眼前之人没这种手段,跪在粱贤春面前,似乎无意挣扎。
粱贤春问道:“你是血孽门的人?”
那人抬起头,看着粱贤春,半带威胁,半带辩解,高声喊道:“我是怒夫教的人!”
徐志穹喝道:“既是怒夫教的人,为何在悬沙湖中设立水寨?”
那人喊道:“那水宅是我买下来的,这却犯了哪条王法?我平时在水宅里讲经布道,这又算得上什么罪过?”
水宅,是滑州特有的建筑。
滑州多水,有富人在湖中购买舟船和木排,连接到一处,建成一座水上宅院,在滑州大小湖泊之中常见水宅,也算一道独有的风景。
但徐志穹却一口咬定这是座有军事用途的水寨:“你那寨子里有弓楼,有哨塔,还有军士出没,哪里还有宅院的模样?分明是一座营寨!”
“一派胡言!”那人申辩道,“我雇了几名壮丁看家护院,平时在楼台之间巡逻放哨,怎就成了军士?哪来的弓楼哨塔?”
两人一直在争论水寨和水宅的区别,粱贤春认为这不是重点。
重点在于为什么要把这人抓来?
她转脸看着徐志穹:“你抓个怒夫教的人来作甚?”
剿孽军要找的是血孽门,和怒夫教没有关系!
徐志穹道:“将军有所不知,在滑州,怒夫教就是血孽门,怒夫教的教众,都是血孽门的邪道!”
“你胡说!”那男子喊道,“你休要含血喷人,怒夫教与血孽门没有半点干系!”
“还敢狡辩!”徐志穹冷笑一声,“将军,此人名叫鹿贤忠,是怒夫教在雀泉乡的坛主,正月十八那日,这厮在雀泉乡招募了七名雇工……”
徐志穹话没说完,坛主鹿贤忠高声喊道:“我招雇工,是去修宅院,有何不妥?”
徐志穹笑道:“好,既是去修宅院,这些雇工现在何处?”
“老宅失火,这些短工被烧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