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就是凉州人,咱虎娃身体里就有羌人的血脉,咱能不知道那般混账们的心思?”
蔡邕心下暗自苦笑,就算之前他有些怀疑董虎的话语,在凉州待了两三年,那还能不知道凉州人都是什么性子吗?
“唉……”
一想到自己看到的凄惨情景,还是再次苦笑开口。
“虎娃说的有些道理,确实有些混账一再反叛,可也不能全部否定,有些人确实是被胁迫、裹挟着造反的,牛羊、粮食都被贼人抢夺一空,不跟着造反又能如何?”
“老夫……老夫着实不忍那些妇人带着的可怜孩子……”
见董虎沉默不语,活了半辈子的老人知道他动了恻隐之心,犹豫了下,再次开口。
“北地郡的羌人知道虎娃你跑去了北地郡,他们都怕你,知道你杀人无数,知道你杀了无数羌人,杀了很多匈奴人,想要造反的家伙都跟着逃去了汉阳郡、金城郡,返回北地郡的都是些被裹挟的老弱妇孺,他们……他们不敢在你面前造反。”
董虎眉头挑了下,心下却也知道老头有些话语是对的,羌人造反与四处流窜的流民有些相似,主要原因是大西北穷,很大一部分粮食需要牛羊填补,让他们窝在城内也不可能长久。
四处流窜,就会抢空能够看到的一切,这不是哪一个人能够制止的,只要有一个动手,就会有无数人有样学样,就会有活不下去的无数人被迫跟随……
“啊啊……”
儿子小手乱舞,嘴里更是“啊啊”不断,看的老头心下一动。
“虎娃,你的儿子需不需要先生?”
董虎正思索蔡邕话语里的可行性计划,听他这么说,也不由笑了。
“先生也学会了在现实面前低头、迂回了啊?”
“呵呵……”
董虎轻笑摇头,或许他教不出老头这般诗词歌赋宿儒大才,可若论实用、驳杂知识,董虎自信能甩这个时代任何一人几条街。
“你也别说咱不给你面子,也别说咱不愿意施舍仁德、怜悯,富平县的田地都是咱的田地,咱可以不向他们讨要一文钱赋税、佃租,他们只需要向你缴纳田税即可。”
见老头犹豫,董虎又说道:“咱的兄弟南下富平县时,那里基本上没了人,这你是知道的,城内原有的富户也被造反的人杀了个精光,田地本就是无主的田地,你不答应,那就是你想私吞了那些田地。”
“虎娃你……”
“别急,先让咱虎娃把话语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