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咱这个小混蛋并未造反,也没有造反的迹象,仅仅只是因为咱的兵多了,仅仅是因为咱的钱粮多一些,就要把咱弄死了事?”
董虎不理会跟过来的郭胜、董旻、卢植等人,盯着仰头看着他的小丫头。
“县官断案不以犯罪事实,不以犯罪证据,仅以他人钱财多、家境殷实,就能断定他人是个调戏良家妇人的无良纨绔子?”
“这是什么?”
“这是有罪推定!”
“这是强权即公理!”
“那么问题来了,强权即公理,咱虎娃手握十万、百万忠心耿耿将勇,那么咱虎娃是不是强权了?那么道理是不是在咱虎娃手里?那么是不是说咱想杀人就杀人了?是不是咱就算把你们全都弄死了,道理也在咱这一边?”
董虎不理会背后他人是何表情,一手抱着儿子,一手揉着她脑袋。
“天子……“
“何为天子?”
“代天行天之道之人即为天子。”
“何谓天道?”
“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
“面朝黄土背朝天的百姓是有余之人吗?衣衫褴褛、骨瘦如柴的百姓是有余的人吗?寒门士子苦读一生却埋没荒野,这些人是有余的人吗?”
“陛下行的不是天道,而是人道,是损不足以奉有余!明明是天子却行人之道,岂不是违背天道?那还是天子吗?”
“虎娃……虎娃……”
“唉……”
“你还太小,一些东西你不懂,也不是你应该背负的,干嘛非要背负?再说了,咱不是与你说了清楚吗,咱是武将,咱有自己的坚持与职责,只要他人不过线,咱就不会怎么样了他人,更不会主动造反!”
董虎从怀里拿出大丫织的粗布手帕,将手帕送到她面前。
“差不多就行了,好像咱偌大的汉子欺负你一个娃娃似的……”
“咱在仇水谷地时,一些乌丸人头人、族长领着族人相助了咱虎娃,你们做的事情太浑了!这会激怒了乌丸人,会让他们与朝廷离心离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