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战士沉默,半晌才说道:“营长,有烟没?”
张老蔫儿将自己的大烟袋递了过去,那战士用力吸了两口,然后咳了两声,这才说道:“算了,那就把这一百多斤扔在这儿吧,死了也算是抗日英雄。”
张老蔫儿就说:“兄弟们,都到我这里来!”
几个战士聚拢到了张老蔫儿的身旁。
张老蔫儿就说:“李柱子,你二人转唱得好,给大伙儿唱一段。”
“营长,那俺来一段《王二姐思夫》。”
“滚球的,俺不喜难听难受的曲子,唱段欢快的曲儿!”
“那……还是来段《小拜年儿》吧。”李柱子说。
李柱子清了清嗓子,大声唱了起来:“正月里来,是新年儿啊,大年初一头一天儿啊……”
张老蔫咧嘴一笑,脱下了衣服一边甩动,一边扭起了秧歌步。
张老蔫儿口中说道:“兄弟们,都扭大秧歌儿啊!”
几个轻伤员都扔了衣服当扇子,扭起了大秧歌儿。
战士姚滨原来靠吹唢呐讨生活,他从腰间取出了唢呐,开始卖力吹奏。
两个重伤的伤员躺在地上,嘴里也跟着吟唱……
“怎么回事,他们在干什么?”山下,一个鬼子大佐听到了锁呐声不由眉头一皱,取过望远镜向山岗上看去。
半晌,那大佐放下了望远镜,口中说道:“呦西,他们似乎在扭中国东北的传统舞蹈《大秧歌》。”
“大佐,这些支那人是不是疯了,这个时候,竟然还有心思扭秧歌儿。”一个鬼子军官说道。
“呦西,他们这是在做最后的表演,看到了吗?山上最多不超过十个人,命令,所有人冲上去,活捉这些支那猪!”
“哈依!”
日军再一次向着山下攀爬,不过这一次,谁也没有开枪,只是不断向上前进,山上的中国兵仿佛浑然未觉,依旧在不停的扭着、跳着……
张老蔫儿终于停止身子的扭动,放声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