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墙外,几个孩童脑袋犹如葫芦瓢,依次排列冒出。
朱雄英脑袋只露出上半个,黑亮眼眸扫了扫,确定那锻造炉已经不再炸裂后,还是有些不放心,看向郑和:“郑和,你去看看炉子,别急着浇水,容易冷炸,用铁棍将炉子中的煤炭掏出来,先把火温降下,再把炉子里的石灰石弄散开。”
郑和站起身来点点头,他深吸了一口气,迈出一步,回头抿着嘴,似是交代后事一般对朱雄英道:“小主,若是郑和去了,还劳烦小主照顾我姐弟亲人……”
说着咬了咬牙,一脸悲壮地走向锻造炉。
朱雄英大怒:“你这厮……”
“哎,不能这样插进去!”
“会射出来的!”
话音未落,那锻造炉又是砰地一声,吓得众人一个哆嗦,好在之后再也没有炸膛。
等到郑和收拾停当之后,朱雄英皱着眉,捏着下巴来回踱步:“奇了怪了,这玻璃烧制的步骤,我基本上是按照书本上的步骤来的,用料也没有偏差,怎么会炸膛呢?”
代王朱桂也好读书,对奇淫巧技有些兴趣,说道:“哥,是不是因为你漏了什么方法?宋时的《营造法式·窑作制度》记载有烧制琉璃之法,我在文渊阁中见过此书,我去将它取来……”
“十三叔,不对。”
“那宋时锻造烧制玻璃,用的是木炭,如今我等用的是煤炭,温度不同,火候不同,锻造手法自然没有太多借鉴意义,一定是哪里不对……”
代王朱桂眼睛一亮,说道:“我想起来了,鲁王朱檀之前府上多有道人,擅炼金石丹药,他也曾说过这烧制琉璃之法,兴许他知道。”
“切。”
朱雄英背负双手摇了摇头,很是无语道:“并非我瞧不起十叔,他斗大的字儿不识一升,扁担倒了不知道是个一字儿,若说他能炼制玻璃,我是真不信。”
“哎,不过也并非没有收获!”
朱雄英捡起本来用作吹火的吹火筒,拍打一番,叫来郑和道:“郑和,你收拾一番,将此物拿去前朝,交给我爹,就说此物名为喊话筒,用来朝堂之上喊话唱名,可以散播声音,使得声音传播更远更大声,着御用监多多制造,再谴人去民间推广。”
这也算是种瓜得豆了。
虽说没能发明出来透明玻璃,但好歹发明了喊话筒不是?
“不然再考虑考虑电池和电报?”
朱雄英摸着下巴,其实原始的电池倒是不难制作,可是电线难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