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老医生摇头叹气，“我也就这点作用了吧！靠这张老脸，能多要一点是一点。
国家国难，我们地方上更困难，医生没药，只能活生生看着病人死去……”
蔡老医生说着，老泪纵横，林青青鼻子一酸，“……对不起。”
“傻孩子，关你什么事呢？”蔡老医生拿出手帕抹了一下脸，又整齐地叠起来。
林青青看着他的蓝白格子手帕，目光微闪，“我有个朋友，长得和您有点像，他叫蔡东湖……”
“你认识那个臭小子？”
蔡老医生止步，猛然扭头盯着林青青，眼泪又出来了，“你什么时候看见他的？他还活着吗？”
“我……末世前看见过他……现在不知道。”平时，林青青是说谎不眨眼的人，但在老人眼泪之下，她也结巴了。
蔡老医生摇摇欲坠，林青青连忙扶着他在路边长椅上坐下来，拿出一瓶水喂他。
蔡老医生喝了两口水，缓了缓气息，“对不住了。吓到你吧？”
“我没事，你还好吧？先吃点东西，你低血糖了。”林青青从背包掏出一罐八宝粥，打开后，就要喂他。
“谢谢，这太贵重了……啊，我自己来。”
蔡老医生先想拒绝，可勺子都凑到嘴边了，就哆嗦着手，接过八宝粥的罐子，舀了两勺在嘴里，慢慢含着。
他有高血糖，胰岛素不足的现在，就只能吃些降糖药，有时候量没控制好，食物摄入不足，就很容易出现低血糖现象。
“蔡东湖是我孙子，那臭小子小时候皮得很……高中的时候，突然有一天就懂事了，大学还考上北大物理系。”
蔡老医生慢慢说着，眼里都有了光彩，“那孩子想一出是一出，大二时候又突然说要退学，他要考南京天文系……
你说，北大这么大，怎么就装不下他了呢？北大又不是没有天文系！”
蔡老医生絮絮叨叨说着往事，林青青浅浅地笑着，心中暗暗着急，时间临近中午了。
按照她和那个人口普查的工作人员约定，她得去拿排查结果。
虽然不一定有结果！
这个蔡老医生虽然不认识她，她心里还是把他当成小营地里的太上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