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霄花?”楚阔收回手,语气古怪。
章青茶觉得不对,却还是继续点头,“是的,上面正是印着凌霄花,那是,那是我娘教我缝的第一朵刺绣。”
说着,还垂下了眸子,从那垂下去的脖颈,莫名的显得娇羞与胆怯,
看到她这般模样,楚阔喉咙再度一翻滚,血腥味冲上鼻腔。
就是这样,就是这样的示弱,这样的做作让他被蒙在鼓里整整十年!
楚阔眼神彻底冷了,可语气却极尽温柔,以至于垂着头的章青茶没有看到他眉宇间的嘲讽::“第一朵刺绣啊?看来是印象极为深刻了。”
“是,这是自然……”章青茶一边应着,一边伸手去够楚阔的胳膊。
“辛夷呢?辛夷怎么样?”谁知楚阔却缓缓地移开了手臂,问了一句风马牛不相及的话。
章青茶愣了一下,眉头立马皱了起来,“辛夷那种不详的花,我才不喜欢,我们府里只有章青酒那个贱人才喜欢。”
说着,章青茶便准备抬头,却被突然展开的帕子上的花给惊住了。
楚阔冷笑,话里带着一股子冰渣子的味道:“那你不妨再仔细瞧瞧,这上面的,是什么花?”
他是不是要感激,那一夜的天太黑,或许连贺连祯都没有看清楚,这帕子上面到底绣了什么花?
白色的绢帕,右边的角落处一朵艳丽的红色小花,迎着枝头开得极为灿烂热烈,就像是怀春的少女,第一次碰到自己心爱的少年郎时的欢喜。
只可惜,那红色的,奔放的红色花瓣,不是凌霄。
是辛夷,象征着勇敢,纯洁,无畏的红色辛夷花。
或许是因为只绣了一朵,又或许是因为枝蔓太短,所以才让人将两种同样颜色看似相同的花弄混。
“八,八哥哥……”章青茶彻底冷了脸色,眼神惶恐,“这,这是……”
“这就是你印象深刻的凌霄?”楚阔嗤笑一声,将那帕子收了回来,攥紧在掌心,嘴角露出一丝狰狞的笑。
从未有过那么一刻,他有如现在这般恨!
他从前以为章青酒给自己带来的羞辱已经足够,却发现他为了所谓的最后一丝“信仰”,也可以忍受下来贺连祯的凌辱。
可是事到如今,却有人告诉他,他坚守的最后一丝底线,不过是个冒领功劳的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