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得书信燃成灰烬后,楚澜缓缓开口:“火舞,你来太子府多少年了?”
火舞猛地抬头,嘴角哆嗦了几下,“六年了……”
“六年。”楚澜点了点头,“可怀念你十二岁到十五岁的那段日子?”
“殿下,属下能够常伴殿下身边已经很是满足!”火舞脸色大变,吓得噗通一声跪倒在地。
他十二岁那年,太子殿下离奇昏迷不醒,他也结束了自己宫中伴读的身份,父亲一声令下,便将其召到了西北边境。
金戈铁马,大漠孤烟,落日黄沙。
从籍籍无名,到一战成名,再到声名鹊起,成为让敌人闻风丧胆的最年轻的白袍红缨小将。
他以为自己或许一辈子都会驻守边疆,却不曾想想,十五岁那年,殿下的书信随着一轮咸蛋黄似的夕阳,送到了他的手中。
他知道这一回代表着什么,但是他从未后悔,就像他决定回到上京城时那样,义无反顾。
他心甘情愿做太子府一个籍籍无名的侍从。
从此,红缨缚,白袍收。
可是殿下方才说的这话,是何意?
难不成,要赶他出府?
“想什么呢?”回应他的,是楚澜似有似无的低笑,“不过是丘狄来犯……那就战罢。”
听到丘狄来犯四个字,火舞已是大惊,再听到楚澜说出那就战这几个字,便更是不可置信!
“殿下的意思是,要与丘狄此刻开战?”火舞倒吸了一口凉气。
为什么?这绝非好时机。
尤其是即将年关,谁愿意在此刻奔赴疆场?
“既有挑衅,焉有不战之理?”回应他的,是楚澜深不见底的目光。
当火舞走出房间的时候,他的腿都是虚浮的,甚至忘记了自己方才到底是怎么回的,直到脚下一个趔趄,被木青一把扶稳。
“没事吧?”木青皱了皱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