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撤回视线,撇开不合时宜的杂念,专心处理起伤口来,
在伤处上药缠纱布倒是好理解,只是赵未然下手没个轻重,包扎的手法真是惨不忍睹,
路惟几次三番疼得要晕过去,凭借强大的意志力才撑到结束。
赵未然也总算松了口气,抬眸见对方脸色比刚才好像还白了几分。
不过……路惟怎会出现在这儿?赵未然不解地想:
刚好路过?
她于是问,听对方轻描淡写地道:
“在交易场看见你,没忍住多看了两眼。”
是一直跟着她呢吧……
赵未然眉一蹙,倏然有种别样的滋味涌上心头,惶恐中夹杂着些许不自在,
“你家在哪里?”她说:“我送你回去。”
然而路大夫俨然一位游侠,抱着药箱悬壶济世,四处飘摇,没在这皇城落地生根,
赵未然于是道:“我给你找家客栈养伤吧。”
闻言路惟抬头看着她,眼中眸光闪动,看得赵未然莫名心慌,
他现受着伤,一个人显然有些不便,赵未然无端有种不与异性走得太近的自觉,又对路惟对自己这没由来的好感倍感惶恐,于是说:
“我让丫鬟过来照看你,再请个大夫过来。”
见她这急着要撇清关系的样子,路惟眸色黯了一黯,声音突然冷下来,
“不必,麻烦王妃了。”
说着起身要走。
路惟摇摇晃晃站起来,刚包扎好的白布上有血渗出来,见状赵未然心一紧,哪里敢让他自己走,赶忙上前将他给搀住,
“别瞎折腾,你还是大夫呢,知道受了伤是要休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