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上青筋遍布,血管弯曲如虬龙一般,这是过劳导致,翻过来手心,上面老茧发黄僵硬,关节微微变形,风湿症状明显。
如果说苏芸娘当初命悬一线就很惨了,那眼前的苏巧娘更像是被温水煮青蛙,慢慢的耗尽了生机一般。
做了什么孽!
陈瑜已经有一段日子不吐槽原主了,也不愿意想到原主,毕竟时刻记着这件事会让自己有剥离感,但现在还是忍不住要在心里把原主拉出来鞭尸。
都不用问,原主克扣了聘礼,不给嫁妆,这样的姑娘嫁到婆家能不受磋磨?
说到底还是原主不做人在前,后头才有婆家磋磨,里里外外遭罪的都是苏巧娘。
“福娘啊。”陈瑜叫了福娘到跟前来,问:“你长姐有几个孩子?”
这事儿陈瑜问没毛病,因为苏巧娘打从嫁出去后,根本就不和娘家有任何往来,至于养儿育女,具体几个,苏家是不知道的,但福娘去过,怎么也能知道一些。
苏福娘坐在床边:“三个闺女,听村子里说长姐过门不到半年就有了身孕,但胎像不稳小产了,小产后快三年才怀了第二次,生了玉兰,今年六岁,两年后生了玉梅,一年后生了玉秋,玉秋如今也三岁了。”
陈瑜点了点头,心里明白跑不掉重男轻女。
说起来别看苏三郎一直都只是个秀才,但家里姑娘聘人家都沾了苏三郎的光,芸娘当初的婆家是唐家庄的村长家,这巧娘的夫家也是当村长的耿家,住在耿家庄里,家大人口多的耿家也因为当初聘礼和嫁妆的事情,从不曾和苏家有任何往来,再者住得远。
耿家庄在青牛县西南,无涯山后面还有六里地呢。
至于姑爷其人,原主记忆里连人家的名字都不知道,所以陈瑜也就没什么印象。
“娘,要不是二姐和二嫂抓住了长姐,只怕长姐这辈子都不愿意回家来。”苏福娘看着昏迷的苏巧娘:“上回娘问我长姐的事,我就没全说,我偷偷去过几次都吃了闭门羹,但看到了玉秋,给玉秋十两银子让她带回去给长姐的,也不知道拿到没有。”
陈瑜起身往外走,看到门外站着的儿子和媳妇们,让他们赶紧去准备席面,大年二十三是灶王爷上天的日子,按照民俗是不能怠慢了的。
其实,陈瑜是不愿意这些人都守在门外,看着都扎心。
苏兰娘跟在陈瑜身边,见陈瑜挑挑拣拣的找药材,她就把碾船、研钵啥的准备好,知道奶奶心情不好,兰娘也不吭声。
陈瑜是很是难过,难过的是月子病最好的治疗时机已经错过,下一个好时机是再次生产,可就苏巧娘现在的身体,再有身孕就是要命。
正因如此,用药需要反复斟酌,也要时刻调整方子才行。
“娘,长姐醒了。”福娘跑来药材库。
陈瑜把方子复述给苏福娘,起身回去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