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瑜下意识的就想走。
她活得挺好,不想掉马,这世上太多玄而又玄的事情没法解释了。
“竟是识货的人,进来饮一杯可否?”草庐里传出来苍老的声音,显然是请陈瑜的。
这下尴尬了,陈瑜想走都走不了,因为那一身百衲衣的老和尚已经走出了草庐,单手一礼:“请。”
陈瑜是无奈,硬着头皮也得进去了。
为了表示尊重,让大家都在外面候着,陈瑜到了草庐前双手合十:“大师,善信冒犯了。”
老和尚转身进了草庐。
陈瑜随后进来。
屋子里一张长条桌子漆色斑驳,桌子上的一套茶具也古朴到平平无奇,但茶香味儿是真的沁人心脾。
老和尚看了眼陈瑜,盘膝坐在蒲团上,抬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陈瑜轻轻的把蒲团挪开一点儿距离,避免和老和尚对头坐下,这是茶道里的一个忌讳。
刚坐下来,陈瑜就感觉到老和尚的目光从自己身上扫过,顿时心头不安的跳了好几下,这让她有些不自在了,毕竟这种感觉以前是没有过的。
“女施主是懂茶之人,不如品过再说。”老和尚低垂着眉眼给陈瑜斟茶,慢腾腾的送到陈瑜手边。
陈瑜轻轻的把手放在茶盏旁边,四指弓着轻轻的点了三下,这是叩手礼,是对泡茶人的尊重和谢意。
浅浅的抿了一口茶,陈瑜是真想赞一句:好茶!
老和尚给自己倒了一杯茶送到嘴边抿了一口,等陈瑜放下茶盏才问:“女施主可品出什么了吗?”
陈瑜微微颔首:“大师,这茶是好茶,水更是好水,若说品出什么来,只怕善信浅薄,反倒夸赞不出来了。”
“嗯,能说出来好水就非同一般了。”老和尚说着,又看了陈瑜一眼:“女施主不记得贫僧了吗?”
啥?陈瑜这下惊了,听这意思还是旧相识?
“大师有所不知,善信曾在两年前重病一场,许多事情便记不得了。”陈瑜嘴上这么说,脑子里可忙起来了,许久都不曾回忆过原主的记忆都翻腾起来,想要寻找出一些蛛丝马迹。
老和尚嘴角一丝浅笑:“当年贫僧去过苏家庄,得了一场机缘,当时便对苏渊说过人世艰辛,乃是苦地,也断定苏渊之后,苏家必会再遭大难,却不想在麒麟山见到了苏夫人,真真是世事难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