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我要跟你说的第二点,李天莽和李昭烈现在都还不能死,最主要的是不能死在你的手里。”
“为什么?”
“因为你杀不了他们,即便咱们的计谋成功,你也砍不下他们的头。”
“隐藏在唐军之中的那个人很能打?”
“绝对比你能打,也比我们四个人加起来还要会打,差不多有难了那么难打……顺嘴说一句,难了其实并没有输给我们,而是输给他自己,你以为他会认不出哪颗药是自己的,哪颗药是别人偷梁换柱的吗?每一颗丹药都是他自己亲手炼制的,我分明看到他吞下那颗药的时候迟疑了有一息。”
“我知道。”
“他如果不散尽内力,完全可以杀了我们,然后压制体内的毒素,虽然他自己也可能跌落绝世高手的位置,但至少不会死。”
“我知道。”
“这次的事情,其实是一场赌约,有人和他打赌……”
“赌什么?”
“你的命和他的命……如果你在唐军攻入白马关时逃走了,那么你死他活。”
申小甲烦躁地抠了抠脑袋,沉声道,“谁这么无聊?不会是你的师父吧?”
“我师父有个罗汉朋友,所以对光头还算友好,不是那么想要让难了死……”闻人不语放下茶杯,伸了一个懒腰,缓步走出营帐,“该说的,不该说的,我都说了,希望这一战你能活下去,活下去才能有更多的惊喜!”
申小甲撇撇嘴,又一次重新躺下,快速地盖上被子,瞄了一眼安安静静的营帐门帘,长舒一口气,闭上眼睛,即将陷入沉睡之时,忽地听见一阵沏茶的声响,复又睁开双眼,腾地一下做起来,怒气冲冲道,“有完没完!还让不让人睡觉!老子要是困死在战场上,你们这一个个王八蛋都是帮凶!”
道痴不知何时坐在了申小甲的桌案左侧,从腰间摘下一个不知从何处淘换来的新葫芦,拔掉塞子,咕咚灌了一大口酒,懒洋洋道,“你这么气恼,看来她应该是走了……别气馁,那个老家伙我也打不过,我的三昧真火都烧不化那黑雾,更何况你还不会玩火。”
“我没跟人家打架,没打就不算输,从这个层面来讲,我比你强。”
“媳妇被人带走了,你都不出手?还是男人吗?”
“又不是坏人。”
“你怎么知道他不是坏人,难不成坏人的脸上应该刻着坏字吗?”
“云桥相信他,我就相信他,”申小甲一只手支着下巴道,“这个就叫妇唱夫随,你是个单身狗不懂很正常。”
道痴面色一僵,闷闷地喝了一口酒道,“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我也曾年轻过,曾爱过,恨过,得到过,也失去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