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钱没有,要人一条!”
啪嗒一声,酒壶的盖子被他单手掀开。
精纯的酒香扑鼻而来,一口入喉。
他不禁感叹,“好酒!你居然私藏这么好的东西,今天才舍得拿出来?!”
易茗雪忍不住又翻了个白眼。
心道,那还不是看在你今天这么大方的份儿上。
二人躺在屋檐上,天空中灰蒙蒙的一片。
明明白天还是那么好的天气,此时却是不见星辰不见月。
楚豫又喝了一口酒,随后才缓缓开口道。
“真羡慕你,可以活得如此潇洒恣意。”
易茗雪好笑,“我看你不是也活得挺好的?白天还与我们村里人称兄道弟,互为知己。”
若是叫李聪等人知道,此人根本不是什么庄稼汉,而是京城楚家派出来的精锐。
只怕吓得从此见了他都要绕路跑。
“与你在一起时是还不错,但离开了这里,去到那些人前,哪怕面对的是我自己的下属或是至亲,我都要活在多重的枷锁之下。”楚豫幽幽道。
“你总说我戴着人皮面具,不予真面目示你。是!这张脸或许不是我的本来样貌,可唯有此刻的这个灵魂才是真正的我。”
易茗雪没说话。
这大概就是身处大家世族的通病,周边环境尔虞我诈、阴险诡谲,楚豫一个旁支子侄,许多时候都是身不由己。
这些大家族看起来风光无限,可越是庞大所要承受的也就越多。
有时,甚至还要背负一个王朝、一个时代的覆灭。
身处在其中的每个个体,就都是棋子。
棋子的命运无论结局会走向何方,都是不能自已、无力纯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