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她又是在当晚出门前,叫裴谚给拦住了去路,输赢在她眼里没有病倒的救命恩人重要,谁能想到会是那样的结局?
人人都想为失去找着安慰自个儿的良药,偏偏她从来都不是那帖良方啊!
黎祈眼底抹不去的惊艳,偏头觑了颜姒一眼,眼底绽出了一抹赞许,这思维勘比娧丫头啊!
两姊妹都不是善茬!
皇祖母还担心她会被人欺负了去,这不交代他得好好看着,没一定必要不可让裴谚随意显山露水。
来犯的人是多了些,不过也十分容易处理,站在主谋者面前,她可半点惧意都没有,几句话便可将敦睦伯给堵死,哪需要他来?
“楚伯父也不是看不懂局势之人,见着刺杀节节败退也没想过离开此处,不就等着与我对质?”落坐在黎祈身后的小杌子,颜姒汗湿的纤手在衣袖里揉撮,试图缓解紧张,“伯父明知不可为而为之,为的又是什么?”
楚雅与她被称为雍城双姝,聪明慧黠如她,会有个不懂事理的爹亲?
不!她怎么想都觉得不可能,敦睦伯藏在炽烈的恨意里的真意是什么?他在策划着什么?
“嘿——”黎祈赞叹回眸瞟向温婉的声源,惊叹不已地说道,“居然跟我想一块儿去了?”
他考虑的也确如此,整整五批人马来袭,敦睦伯有的是时间能够置之事外,而他竟选择了留在此处等着他们,这不符合常理啊!
如若他随意灭了父皇的朝堂良臣,回头如何交代?
不说敦睦伯年下才以半生功绩荣宠换来世子之位,好容易为儿子争了个世袭罔替,怎能因女儿之死来换一个抄家灭族之罪?
帘外听出端倪的大雪,手中长剑一抛,剑鸣破落在阶梯前,直落入地三分铮铮警告企图偷听闲传的三教九流;帘内小雪身影轻巧地跃出支摘窗,落坐在窗外短檐上,轻抛手上袖箭示警着可疑之人。
敦睦伯见着颜姒身旁侍女作态,悬着的忐忑终于安回了心窝,旋即掀袍跪地重重叩首,沈痛说道:“恳请祈郡王救救犬子。”
没有立即起身扶起老者,黎祈把玩着手中茶盏,薄唇勾着了然笑意,就说他一个已经惨得不能再惨,还得靠童子功维系武艺的弱冠少年,怎么可能有人怀疑他作奸犯科啊?
这不是往他伤口撒盐?
看着眼底有了死意的敦睦伯,黎祈回身睇着眼底有着同样了然之色的颜姒,瞧了半天也没看出她的打算,气得他随手将茶盏一抛,准确地落在另个茶盏上。
小丫头片子,真是小丫头骗子!
先搧了敦睦伯几个响响的耳光,现在一句不坑是几个意思?
打算好人交给他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