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师妹?”傅惟终于听到关键词了,这些人果真有关系!
就不能老实巴交的给他一个痛快?非得要靠自个儿抽丝剥茧不停猜测?
晁焕不经意地笑了笑,没有打算多做解释,迳自朝著热闹的街道走去,能说的都说了,其余的还得靠师妹婿来说啊!
过了今晚,他得接这趟看不见的镳回东越去了,天性喜欢超度念经的舒师兄,正在苍蓝江与闽江交汇处等著呢!
……
峪兴山,露寒霜冻無月夜。
潜伏在山峦树阴里的数缕墨色身影,追著浅浅冷翠飞快地穿梭在山野小路,林叶间不似风动起落,也不似冰霜擦肩邂逅,只留下风过意未尽的苍凉,速度快得令人怀疑是否路经什么?
数队人马悄然来到楚军驻扎地,静默无声地取代了原有兵士,悄悄混入各个伤兵营里,蓦然失去一万兵力,已使得南楚军中士气凋零。
谁能想身经虫蛊百炼的南楚兵勇,竟会惹上不知名且病气深重的蛊虫,半天之间已有大半军士染了病症,已经没剩几个人有气力戍守军帐,更别说对不远处的冀州城发动攻势。
整日下来,逃离的,病倒的不计其数,那还有出征当时意气风发的傲然?
服过解药的风尧军混入其中,主动承担起看顾染病兵勇的责任,被那无畏遭染病气所染的精神感召,那些患病的兵勇个个感激涕零,恨不得将心掏出来表达感激之情。
到了下半夜,原本惨痛哀嚎的伤兵营渐渐和缓下来,被吵得夜不能寐的恭顺帝本以为总算熬过了这个坎,岂料天方大白,那些不适的哀嚎又开始充斥整个驻地,染病的人数甚至比前日更多。
乱了!
夜晚的营地暂时平静下来,白日里却又是一片哀嚎,南楚的军队陷入了一片混乱之中!
接连几日下来,恭顺帝终于坐不住主帐,当意识到此事不单纯时,寻来娴熟蛊毒巫卜的军医询问时,为时已晚更是无力回天。
原本一场看似有十足把握的胜仗败在蛊毒之祸,恭顺帝如何咽得下这口气?
败在用兵不当也就认了,前锋军一夜消失,每隔一夜倒下的兵勇更胜前日,这样的,眼下连败在何处都不知道啊!
难不成冀州城真有神灵看顾不成?
他可是一朝天子!怎可能相信此等无稽之谈?
因此,他将一切的失败,归咎在许后丢失百烈蛊母之上,将她列为陷害南楚失去了护国国祚的罪人,将她脱去朝服压到阵前,打算以她的头颅鲜血祭旗。
因此,远在南楚后宫里的许后,被内监们押送到冀州城外来,一身血污的许后跪在两丈高的刑台上,早已没了原有的娴雅高贵,破損的衣裳更是被人恣意践踏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