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语气,那神态,可不就是意指那事。
沈南宝耳根子发烫,两手绞成了麻花,“没发生什么事啊……祖母你怎么这么问?”
活了大半辈子的人了,这点眼力劲还是有的,赵老太太因而脸一沉,“你现在倒为了他骗起我们了。你们没发生什么事?风月和绿葵能给你们布置一间房?”
沈南宝心在腔子里猛地一跳,顺势跪了下来,“祖母……”
这话还没匝地,门就被人豁然打了开,翕进来一片光带。
萧逸宸踩在那片光带上走了进来,跪在赵老太太跟前,“老太太,是我的错……”
“祖母,是我,是我当时晓得将要嫁给盛家的公子,一时恸心难忍主动……”
“行了。”
赵老太太撑案而起,“你瞧瞧你说得这些话……我问你这话,不是要诘责你,也不是要诘责他,我就是想问个清楚。”
拖长的声调里赵老太太转过来头,“谁承想,你倒撒谎。”
沈南宝大有偷鸡被人抓现形的感受,脸一红,嗫嚅道:“我就是怕你说他。”
赵老太太气笑了,“做都做了,还怕说?”
萧逸宸腰杆一挺,跟斗战的公鸡也似挺得绑直,“老太太说得是,萧某甘愿受罚,但还望老太太不要诘责她,都是我……”
“行了行了,我说了我没想诘责你们,其实要说真想诘责你们,早在你们进门时我就把你们拦在外头了。”
赵老太太摆手,对上沈南宝惊罕的眼,笑了笑,“风月和绿葵都这般将你们准备一间房了,你还当我看不出来?”
舟车劳顿,又加上身边都是可亲的人,沈南宝那素来转得跟风车似的脑子也放了空。
赵老太太这么一提,沈南宝方醒过味来看向萧逸宸。
那目光惶惶如天照,照得萧逸宸脸颊微烫,神情却很正气凛然,“是我叫她们这么布置的。”
这下轮到沈南宝气笑了。
这个人,真是……都到这份上了,还耍这些小心思。
也因而从耳房出来,沈南宝一张脸直掉着,看得萧逸宸声气都瓮了,“你走慢些……免得跌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