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太快了。
像是为了避开什么,又像是为了赶着什么般的。
沈南宝不由回想起陈方彦的那一句话。
‘你以后不要怪我就是。’
怪他?所以他早就知道了。
他却什么都不说。
为什么不说?因为不敢?
风月只看到沈南宝猛地一震颤,跟琴弦弹指间一般,浑身绷紧了起来,还来不及开口,沈南宝扭过头就是一句吩咐:“准备马车,我去一趟陈府。”
“姐儿去那儿……是要问陈大人什么么?”
绿葵坐在蹎踬的马车里,光影错荡,嗓音也跟着破碎了起来。
沈南宝愣起了一双眼,像风化后的产物,硬的,空心的,然而她那白馥馥的脸上还是抿着一丝笑,“我想问他,这是不是他的手笔。”
是他故意叫她表露的字迹,好叫永福帝姬为此情急,一不做二不休地将她拿到宫中。
而他,自然要打着救她的旗号告知官家。
既让官家晓得他的情意,也让官家悉知圣人那些笼络朝臣的名堂。
这样,官家为了制衡,不得不从中阻拦,下了这么一旨婚约。
绿葵心窒了下,犹豫了半晌,“问了,又能怎么样呢?”
沈南宝怔了一怔,垂下眼,这下,脸上仅存的那丝笑意也无了。
是啊。问了又能怎么样呢。
金口玉言,圣旨都下了,还能转圜么!
可是,万一呢。
万一,也许,说不定,真的就有什么转圜的法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