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回来?”徐秀枝脸色阴沉。
陈双提着药一言不发的绕过徐秀枝。
“真是胆子越来越大,翅膀也越来越硬了是吧。”徐秀枝坐在沙发上,面若寒霜。
陈双垂着眼,苍白的脸没什么表情。
“怎么了,天天摆这这副鬼样子给谁看?”徐秀枝厌恶的盯着陈双吊在脖子上的手,“还绑着纱布,怎么搞的?你哪里来钱?”徐秀枝的话噼里啪啦如弹珠一样往外蹦。
陈双抬起黑漆漆的眼睛,幽深如古塘。
“骨折了,买手机剩下的。”
徐秀枝一哽:“……那你怎么不早说!”
陈双露出古怪的微笑,徐秀枝头皮一麻,“你怎么不早点跟你们老师请假!还害得你爸上班的时候躲在厕所给我打电话!”
陈双反问:“你怎么不问我怎么受伤的呢?”
陈双又垂下脑袋,盯着自己的鞋尖,微微躬着的脊梁骨透着乖戾。
徐秀枝一拍沙发,‘咻’的站起。眼神像要射出火花一般,声音高亢:“你这是在怪我?”
……
不怪吗?有妈和没妈有什么区别?她从没把她当个人,没把她当是从她身上掉下来的块肉,正常人哪有看到女儿受伤不闻不问还反问她看病的钱是哪里来的?
陈双压住从心底跑到喉咙里的苦涩。
徐秀枝深吸一口气,“好,那我问你,你手是怎么搞的?”
“你说话呀!怎么搞的!不是被人欺负了吧!”徐秀枝眉毛翘得高高的。虽然四十多了徐秀枝眼角也只爬上了隐约可见的几条鱼尾纹,发起怒来眼神里还透露出一股年轻时灵秀的神采。
陈双抿了抿唇,刚来江城,就有人堵到家门口,除了第一天上学就被她扇了两巴掌和这几天对她冷言冷语的顾戒,还有谁呢。
徐秀枝冷笑:“还没来几天就惹上事,陈让怎么没像你这样。”
陈双眼镜坏了,阳光的照耀下一双眼睛形状流畅,硬而浓黑的睫毛根根翘起,一对冷淬过的瞳孔,黑亮得闪光,仿佛霜雪擦洗过一样。
陈双漠然的望着徐秀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