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这……我也没做什么。”姜滟有些心虚地道。
“行了!事不宜迟。既然你正好要召集石匠,那就顺便帮我召集一下有过刻字刻章经验的匠人们,我要和他们商讨一下如何先做出一件样品进行试验。”陈祎吩咐道。
“好。”姜滟点头,正要离开,却再度被陈祎叫住。
“对了姜滟,有件事我一直想问你。我知道当初蚩尤死后,他的鲜血、残尸和怨念对青丘造成了很严重的影响,甚至导致你青丘狐族血脉异变,再难出现天生九尾者……”
“现在再说这些有用吗?”姜滟银牙紧咬,把心事藏在扭曲的娇颜之中。
“当然有用!”陈祎郑重其事,“你得多多留意狐族中有没有出现血脉返祖,天生九尾者。一旦发现,必须尽全力培养!相信以你狐族的底蕴和我的见识,足够将其培养成堪比远古魔神的存在——那可是足以比肩圣人的战力。”
姜滟忽然回过头,目光灼灼地盯着陈祎:“我也有个问题想问你。”
“哦?你问便是。”陈祎心情大好,饶有兴致地说道。
“在你心里,上古魔族也好,近古九黎族也好,如今的山东人族和我青丘也好,到底是什么地位?”
“嗯!这个问题问得好!”陈祎点头,蹙眉思索后,说道:“是我的手足,我的臂膀,我的助力,我为王的证明!”
“为王的证明……呵,原来如此。”姜滟失笑。
“怎么?有什么问题吗?”陈祎蹙眉。
“没什么。或许是我不懂,怎样的人才是一个纯粹的、合格的王。”姜滟轻轻摇头。
“哈哈哈哈……”陈祎狂笑,“那是自然!你若懂了,你早就成了青丘的王了!行了!去叫那些匠人来这里集合吧!”
“好。”姜滟轻声应了一句,低头退了出去。
“前方便是临淄了。”
一处丘陵之上,钟离春耐着性子,指向前方高大的城墙。
其实以他们的速度,早早地便可以到达临淄,只是文殊普贤要查找观音的踪迹,欢喜佛又要考察在陈祎统治下的城市的面貌,因此一行人到达的时间较预计晚了这么几天——也不知道青青到底在干什么,怎么现在还没追上来!钟离春有些烦躁。
“嗯……又是一年收获季,临淄的百姓好像丝毫没有受到血腥屠戮的影响,依旧有说有笑地忙着农事……钟离啊,你说,这陈祎是用了什么手段,让临淄的百姓这么快接受现实的呢?”欢喜佛意味深长地问道。
“我不在乎这些。”钟离春冷冷道,“我只知道田氏几乎死绝,而凶手就在眼前。”
“一千年了你还是如此暴躁。”欢喜佛摇头轻叹,“看这临淄城的百姓便可知陈祎的手段了。或许在你看来灭族之仇不共戴天,但至少现在,百姓们是真切地认为田氏与姜氏确有取死之道。为私怨而起兵戈,不智,不该。要我说,田辟疆都死了这么久了,几番轮回之后也早把你忘得一干二净,况且你与他又没有实质性的关系,何必再执着于田氏旧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