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镇,我觉得那姜老贼的话未必能信,他也许是想暗中挑拔离间咱们?王杂毛是咱们军中第一能打的,威望也高,咱们杀他,那岂不是自斩臂膀,反而让一斗粟得了便宜?”
“我待王杂毛并不薄,可却暖不了一颗凉薄的心,他非要吃里扒外,那我也只能清理门户了。”王体中咬牙,“一会他来了后,你们听我暗号行事。”
王得仁敢独自前来,这有几分出乎他的意料,也让他放松了些警惕,不到万不得已,他也不想先内讧,若是能借此机会把王得仁控制起来,那就用不着先内讧一场。
等安抚了王得仁部众,灭了金声桓之后,再杀王得仁也不迟。
“看好姜日广!”
“总镇之意?”
王体中冷笑了两声,“姜日广以为他是谁?这大明朝都已经这地步了,我又岂会再反正投明,那不是失心疯吗?只要我杀了金声桓,到时握有赣北,朝廷岂能不倚重于我?”
“可姜日广说朝廷已有要除我们之意。”
“所以我们才要发动兵变,等事成之后,全军剃发,跟朝廷表明我等忠心态度!”
王体中原本也是因部众多不愿意剃发,这才以汉家男儿为由不剃,但现在这剃发都关乎性命前程了,自然该剃就剃。
······
王得仁此时本驻于南昌和九江之间的德安,也是原白旺所驻之所,他接到王体中传召,立即独自回城。
东城总兵府内。
王体中站在门口亲自迎接,上来就给了一个拥抱。
王得仁满头花白,实际却正当壮年,长的高大魁梧,他身上还披着绵甲,身后跟着十名家丁骑兵。
跟王体中拥抱了一下。
“总镇大人召见的急,发生什么事了?”
“是有大事,走,进去聊。”
王得仁的家丁被留在外院,王体中接着王得仁一直进了花厅。
“得仁啊,咱们并肩作战多年,我也向来是拿你当亲兄弟待的,咱们又都姓王,一笔写不出两个王字啊。”
“实不相瞒,金声桓容不下我们,一直想要除掉我们,我本欲忍让,可他却步步进逼。近来章巡抚跟我说,金声桓暗中通明,意欲兵变谋反,北京摄政王和洪经略得知后,都非常震怒,让我们想办法先下手除掉金声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