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爱卿,你的妻妾儿孙,朕皆已派锦衣卫接入南京,并赐第安置了,另外,你的那些钱财产业也给处理了。”
说着,朱以海递过去一个单子。
丁魁楚自入京后,还是头一次被召见,一直心中忐忑。
可等他接过那张单子只扫了一眼,就惊的面无人色,双手一抖,单子落地。
那单子上罗列着一个个数字。
排在最前面的第一项,便是黄金二十四万两,仅接着第二项,白银八十六万两,其余各式财物装了整整四十多船入京。
丁魁楚汗如流下,跪地磕头。
“臣死罪!”
面对着皇帝的这张清单,丁魁楚一个字都不敢狡辩了。
特别是他刚才还看到那清单后面有好多个签名,其中前面两个是岑溪县令钟鸣远,以及督标副将苏聘的名字。
那两人,一个是他岳父,一个是他爱妾兄长,都是为他敛财并保管这些钱财的心腹。
“你下岭南督抚不过两年,居然能攒下这么多金银钱财,真是让朕大吃一惊啊,丁爱卿这能力,可惜没用到正处。
朱以海摇头叹道,“自朕浙东举旗以来,你虽称拥戴,但既无兵北上,又无饷供给,连旧额税赋都拖欠缴不上来,朕还真以为岭南灾害不断,却不料原来都是进了你的口袋。”
“先前瞿式耜还曾出银五千助饷北伐,两广不少官将皆有捐献,倒是唯有你这个总督一两银子也没捐。”
丁魁楚磕头不停,平时在岭南做威做福惯了,真是天高皇帝远,中原大乱,管不了他,现在被皇帝当面质问,却是已经吓的两股战战。
“臣愿意尽献家财。”
朱以海冷哼一声,“哼,家财,这些是你的家财吗?”
丁魁楚只能趴的更低,“臣愿退赃!”
“朕也知道我大明朝原先官员俸禄过低,就明面上那点俸禄确实太少了,但朕亦知各种陋规俗礼,一个总督一年收入银子可有一二十万两,就算要上下打点冰敬炭敬,加上公中往来,雇佣幕僚等,也仍还是能余个几万两的。”
这种东西都是潜规则了。
朱以海对这种也是没有马上一刀切,而是先提高了官俸禄,尤其是对于督抚知府知县这些主官,更是增加了相应的养廉银,以火耗归公的银两,划拔各级官员养廉、公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