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父皇下令,在你伤好之前,由我接管戍边军。王爷可有什么疑虑?”
谢洵苦笑一声:“之前信鸽之事,我已知晓,你……腹中自有乾坤,我相信你能统领好戍边军。”
他只不过说了这几句话,额头已经沁出冷汗,右手手指不住地颤抖,显然是疼极了。
秦如霜微微扫过一眼他的右手,“王爷若是没什事,我就先走了,让游绍进来照顾你。”
谢洵有一大堆话想同秦如霜说,却又不知如何开口,唯一能说的,只有一句“对不起”,但这句迟来的道歉,看起来秦如霜已经不需要了。
“你让游绍进来吧。”
游绍得了命令,又掀开帘子进来了。
不知道王爷和王妃说了什么,气氛比他离开之前还要沉闷。
木多跟在秦如霜身后,离开之前突然道:“手上的纱布隔一个时辰就要换,现在也差不多了,我替王爷换了再走?”
谢洵按住还想说什么的游绍,点头道:“劳驾。”
在换纱布的过程中,谢洵的目光一直紧紧盯着秦如霜,似乎对手上的剧痛毫不在意。
可是游绍看着那狰狞的伤口,忍不住低低埋怨:“刮骨疗伤啊!这痛有几个人能受得了的?”
木多本来没什么表情的脸上,突然冷了下来。
他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游将军,你可知这世上最痛的事情是什么?”
游绍一愣,抬起头:“啊?什么?”
木多寒着声音,说道:“这世上最痛的事情,是女人怀胎十月,一朝生产。”
“那种痛苦,会先从最轻微的开始,有时候能整整持续两天,一点一点,直到痛到人神志不清,孤注绝望。”
“痛到最后生产的时候,母亲甚至感受不到下体的撕裂,因为那个时候,那种痛已经是最微乎其微的感觉了。”
“刮骨疗伤而已,呵。”
木多冷笑一声:“我随师父在寨子中接生,有妇人剧痛之极手指掐着床榻边缘,木头掐出深深的印子,手指甲崩裂,甚至手指因用力骨折,直到生产之后,那些妇人才能感受到身体其他地方的痛楚……”
“刮骨疗伤而已,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