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的骨骼错位声。
三哥放开手,阿文的身体软软地倒在地上,脖子和脑袋呈现一个极为诡异的角度。
“聪明又细心的孩子,可惜”
他叹了口气。
因为没有安芳罗回应,他猜到实验室这边出了事故,匆忙间只来得及把手里的东西收了起来,却没心思去打理身上的木屑。
也就这一点,让阿文意识到了不对虽然,在他意识到的瞬间,他就下去陪了那个真正的三哥。
用了秘法把自己变成三哥模样的人把来之前匆匆收起来的东西拿出来,那是一个刻到一半的木偶,柔和流畅的线条诉说着雕刻者的功力何等出众。
那是出身低微贫苦的三哥决计不可能有闲心去学习了解的东西。
从已经成形的部分可以看出,雕刻的是两个人,一个被雕刻得极为细致,躺在地上,神色痛苦,高超的雕工将那个人面上每一次疼痛的纹路都刻了出来。
而在这个完全写实派风格旁边的,是个面容身段都一片模糊的人,只从那身量服饰判断,是一个未成年的女孩子。
他摸出刻刀,在上面又划弄几下。
不过寥寥几刀,未成年女孩的面容衣饰依然模糊,但是那种沉静动人的气质风采,却充盈在流畅简洁的线条里。
大师级的雕工。
刻刀在女孩面容上悬空,迟疑了半天,又移到身上服饰处,过了好一会儿,他也没有下刀。
考虑良久,他最终还是把刻刀收了起来,随手掰掉被仔细雕刻出来的病人部分丢弃在地上,将那个面容身段都异常模糊、完全看不出是谁的女孩木雕,小心地收在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