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和我说,黑矟、金刀二军成军未久,人心未附,劝我不要阅军,以免有贼人加害。”邵树德慢慢走着,说道。
亲兵们满头大汗,但仍然将他的话传递到每一个角落。
黑矟、金刀两万将士大哗。
“我说这是什么胡话?”邵树德大笑道:“我素以诚信待人,何所疑惧?长直军洛阳勇战,我亦感慨,恨不得此等猛士为我所有。”
黑矟、金刀将士的喧哗声一下子小了下去,人人屏息静气听着。
“吾受命为王、为帅,元恶既诛,长直军将士有何罪耶?搏杀乃武人本分,尔等尽忠职守,勇战不退,吾甚爱之。夏兵为我兵,梁兵、淮兵亦吾壮士也。”
场中静极,只有亲兵们不断传话的声音。
邵树德左手按剑,右手有力地挥舞着,所有人的目光都追逐着他。
“行军用兵,以大信为本。”邵树德继续说道:“尔等降我之后,我可曾擅杀一人?”
亲兵传下去后,陆陆续续有人喊道:“不曾。”
渐渐地,声音大了,也整齐了:“不曾!”
“尔等军籍造册之后,所约钱粮,可有短少?”
“没有!”“没有!”
邵树德走近一名黑矟军军士,大声问道:“既如此,可有人欲加害我?”
“没有!”这名军士大声喊道,喉咙都破音了。
“没有!”“没有!”
声音震天动地。
“今夜我宿于云中,黑矟、金刀勇士可愿为我守夜?”
“愿!愿!愿!”两万将士以槊杆击地、以刀刃斫地,齐声高呼。
“真吾儿郎也!”邵树德哈哈大笑,挨个拍着肩膀走过,道:“今日在场将士,人赐绢两匹。”
“谢大王!”两万人齐齐拜倒,真心实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