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我盘算过了,从爹爹去世,我们侯府一共少了一万五千两纹银,三万零七百五十公斤粮食,二十张字画,古董十个,珠宝首饰……”
阿如用扬起天真无邪的小脸,稚嫩的声音向韦氏,细细诉说着府里丢失的东西,几乎分毫不差。
韦氏欣慰点头,同时眼眸里多了一些欣赏:
“小少爷很聪慧,一点就透,算的很准,侯爷要是在天有灵,一定会为小少爷感到骄傲,看来我们侯府后继有人了。”
说到这里,韦氏又叹了一口气,叹气仿佛成了家常便饭,眉头紧蹙,沉思片刻像是自言自语:
“自打侯爷走了以后,府里很多下人都见风使舵,偷偷拿走了我们南朝侯府里的很多东西。如今我们侯府就如同一个空架子,今后可怎么办啊?”
阿如眨了眨紫葡萄般的小眼睛,疑惑地询问着:
“我们侯府就这点银两吗?不是说一方诸侯,都可以收租吗?光税赋一年也得不少钱吧!”
“咳!小少爷有所不知,这两年,我们南方雨水过多,百姓的粮食减产大半,侯爷仁善,便免了百姓俩年的租金。
修缮水库,铺道修路,又都舍不得让百姓出钱,全都从我们侯府库里出的。
前段时间西凌国来袭,攻打西域,侯爷又大方的捐赠了好几车粮草,这事还是瞒着朝廷的,没有任何人补缺。
如今西昌候也驾鹤西去,那些银子就如同打了水漂,所以……”
韦氏毫无隐瞒地说了府里所有的情况。
虽然阿如还小,可如今侯府里也没有掌事的人,阿如便是这个府里的主人,韦氏除了与阿如说,实在没人可以诉说了。
如今侯府的艰难,如同一块巨石压的韦氏喘不过气来。
阿如听了韦氏之言,褶褶生辉的眼眸,瞬间暗淡了下来,小眉头紧蹙:
“原来他的爹爹这么穷。”
可后一想,这正说明他的爹爹不是坏人,他的心中处处想着百姓,阿如不由想到了他的娘亲颜玉。
他的娘亲颜玉也总是缺钱,因为她也是用钱做了善事,他们最艰难的时候,吃了上一顿,便没了下一顿。
那时他的娘亲开朗的安抚他们:
“别担心,车到山前,必有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