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衙一般是不需要直接审理的,只是来审核县衙呈报上来的案宗,除非是有人越级来府衙上告。
而这嘉兴城,按规定归嘉禾县管,上任嘉禾县知县,一个月前丁忧去了,这新任的知县还没到任,就推到钱老爷这里来了。
好歹也是从基层干起来的,钱老爷稳坐在大堂之上,三班衙役两旁站立,推官和一名师爷分坐在左右。
“升堂,带人犯——”
时间不大,一干涉事人等,都被带上大堂。
十来个随从跑了一大半,就剩下四个没敢跑,他们是从“临安”跟着莫青一起来嘉兴的。
媒婆、呼延凤、呼延德母子,莫青的尸体也被抬了上来,用白布蒙着脸。
“谁是原告,说说怎么回事吧?”钱老爷发话了。
一个口齿伶俐的随从,原原本本地,把事情的经过讲述了一遍。
他倒没有添油加醋,也许在他看来,他们家主子的所作所为,都是理所应当的,也就没有去文过饰非。
钱老爷一听,这不典型的强抢民女吗?只是强抢未遂,反被人家的儿子给打死了。
这种事情在这个年代,是没有定论的。
要是放在后世,要么判无罪,算正当防卫,何况还是个未成年的孩子;要么,最多判防卫过当。
但是,在这个年代,敢强抢民女的,那都是有背景的人。
就连宋朝的开朝太祖,当年就处理过一起强抢民女的案件,最终居然是要强抢民女之人,出钱买走了该女子,算是纳了个妾室。
“下跪的呼延凤,刚才那人所讲可属实否?”
“启禀大人,完全属实,只是我儿呼延德,年方十岁,少不更事。此事又因民妇而起,民妇愿一力承担,求大人开恩放过我儿吧。”
“娘,你不能认罪啊。大人,人是我打死的,跟我娘无关,要抓就抓我吧,不要抓我娘。”
呼延凤和呼延德,二人在公堂之上,都争着抢着想来顶这个罪。
钱老爷不糊涂,他知道自己就算是判这二人无罪,于律法上也说的过去。
就在这时,钱老爷右手边的师爷,悄悄上前,来到钱老爷身边,低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