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就能扯上红棉国时期,再说了叩天转世就这么强加在狱鬼身上,待他历劫醒来后肯定要发飙的,她一个看戏的,都被虐得心肝脾肺肾都痛,如梦劫是真的狠啊!
底下的瘫坐在地上的拓宇像个木头,一动不动的,哀大莫过于心死,就是指这幅样子吧,谁也无权指责他了,终其一生活在悔恨里,将是他辜负神灵的惩罚。
他落寞的回到了王宫,觉得这里的一切都那么的讽刺,他举起了屠刀杀了那群美人和奴仆,他将大权外放,自己成日埋身在酒缸里,时光在老,他们已散,那个愿意与他一起执手的到老的人,永远消失了。
郁郁寡欢的活到了四十多岁,终于收到了那份迟来的礼物,在梦里再次与胆怯的袁悦相遇了,他这一次用了十分的真心与她相依相守,可是留不住她,只有短暂的三年,多一天都没有了。
拓宇花一辈子打下的江山,又用了二十年的时间,还政于民,他想打造红棉国那样的盛世,可惜没有了神明相助,所以这条路走得很漫长,很艰难,终于他还是做到了。
退位后,他独居在森林小屋里,直至病逝,享年七十二岁。
他们二人皆已身死,如梦劫的劫数已破,灵魂归位。
宝乐迫不及待的苏醒,睁开眼就就对上了一双闪着红光的眼睛,她连忙后撤,放开了他的嘴,并带着他飞出了暗海,夜已深,外面星光璀璨。
她只耗费了大半天光阴,就陪狱鬼走完了波澜壮观的一生,历劫不在乎时间,而在乎体悟和收获,他的想法真的会有变化么?向好还是向坏呢?
“妖王,你可知那是什么劫?”说话颇有些语重心长啊,是没有缓过神来?
“天锁如梦劫。”宝乐实话实说。
“如梦啊如梦,像梦而非梦,你以为它真的只是一个梦么?”狱鬼哂笑一声。
难道还能是真的?
“不然呢?”宝乐紧握着他的手,生怕被忽悠,如果历劫之后,他没其他感悟,只精通了阴谋诡计,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如你所说,我取代了叩天,与你魂骨相连,与梦相反的是,你情根被天火所燎,只能浓缩成浅浅一魂陪我历劫,于你本身而言不过是一则潸然泪下的动人故事,可这一梦却拔动我的情根,让我倾心于你,这笔账,我是该跟天道算呢,还是跟你算?”狱鬼反握住宝乐的手腕,将她一把提到身前,眼睛里燃着愤怒的火焰。
本该友好的‘劫后感’交流会,怎么得了个这么跑偏的结果,如梦劫造追到现实里来制造人物冲突了?
而且拔动情根这事,有必要如此愤怒么?多了人情味,懂得人生的酸甜苦辣,生活才能有滋有味,不比打打杀杀来得好么?当年的白鸢可是高兴得很呢。
再者说,这次历劫,她明明只是个旁观者,也就上了几次战场而已,他们之间简直清白得像兄弟!
“气大伤身,气大伤身,我的初衷是让你体味做人的不易,挣扎于乱世之中,忘情忘爱忘记自我,一心征战,为钱为权,最终只会剩下虚无。而且现在是和平年代,人人都有生存的权利,我们理应尊重生命和情感,而且我可真没想过拔动什么情根,虽然确实挺虐的,可你是魔祖啊,真的有情根这种东西存在么?”宝乐越说越觉得不对,可身体接触之下,证明他说的是实话,这就有些堂皇了。
“原来是这种感觉,你会成为我的弱点,我既想消灭你,又不舍动手,人类卑贱的情感正在左右我的思想,我要拔掉情根。”狱鬼甩开了宝乐,朝天怒吼,光头上青筋暴起,这说动手就动手的,一点犹豫都没有,这算哪门子的动情啊?
宝乐赶快默念小语咒,用天锁环平息狱鬼的怒火,她讨好式的靠近,狱鬼又猛退几步,避她如蛇蝎,这真是迷恋时该有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