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紫安面向我,和我解释道:“其实,对于植物人而言,在短期内有多次的生命体征现象出现未必是绝对的好事。因为这样的现象,虽然有种可能是代表病人有复苏迹象,但还有一种可能是昙花一现,说白了,就是回光返照。过强的体征在许久未曾复苏的身体里彰显出来,极有可能给器官带来负担,导致器官迅速衰竭。”
才被调动起来不足几秒的欣喜与兴奋,一下子掉到了谷底。
我转头看向沈亦霆,有些不知所措的问他:“是这样的吗?”说这几个字时,我都控制不住声音里的颤抖。
沈亦霆听后眉头一紧,站起来把我抱入了怀中,跟我说:“是有这个可能,可能而已。”
我仰起头看着他,无助的说道:“救救他……怎么才能救他?他才二十五岁……”
“医生和我谈过,这种可能性的存在不是很高,现在出现了体征,最重要的是看他的意志力是否坚强,所以我们该对他有信心,相信他一定可以醒过来。”沈亦霆说。
“可是……”
“沈总的话是对的,”薛紫安插了句嘴,“凡事都要有信心,没有什么事情是绝对的。所以我们没必要往坏的地方想,不是吗?”
她的这一番话,是有所指的。
我扭头看向她坚定地目光,心里是说不出的感觉,只是在想是否面对这些令人消极的事情,我能做的只有是坚持乐观呢?
万一乐观过后,就是乐极生悲呢?那样的话,会不会对我的打击更大?
“明天,我陪你去看他。”沈亦霆安慰我说。
我点点头,拽着他的手又让他坐下,说道:“以后不必照顾我的心情,这样的事情,我迟早要知道的。”
沈亦霆和薛紫安谁也没有说话,不久之后,菜品上桌,我们吃了一顿无声的晚餐。
……
饭后,薛紫安上了杜礼的车子,而我和沈亦霆同乘一辆,纷纷向着温悦园驶去。
这一路上,我和沈亦霆没有说过话。
我在想,这连续发生的两件事,是不是在冥冥中考验我?看我是否能够跨过心里的那道坎儿。
想来我是个天生的悲观主义者吧,没什么能力,想的却是比谁都多。
可说到底,我就是个自私自利的人。
我怕我生不了孩子,我和沈亦霆之间就不会圆满,也怕沈易康醒不了,我们之间还是不会圆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