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紫安沉默了一会儿,才说:“可这也只是推断而已,目前沈氏还是风平浪静的,不是吗?”
我眸色一寒,答道:“最怕平静下暗潮汹涌,那会把人杀个措手不及。”
薛紫安一怔,再一次沉默。
过了一会儿,我见我们周围也没什么人经过,就稍微压低了音量,和薛紫安说:“我觉得沈良伦是被人害死的。”
薛紫安一惊,磕磕巴巴道:“你、你为什么这么说?那可是死了好多人啊,不能信口开河。”
我点点头,又说:“我知道你的意思,我也没有证据证明我的话就是真的。可我就是觉得这事不是一个意外,而像是一个预谋的导火索。”
“预谋的导火索?”薛紫安反问。
“你想,亦霆把沈良伦看押了将近两年,这期间没有出现过任何问题。哪怕蒋川和叶清瑜想要掘地三尺,也找不出来沈良伦的下落。而且我去过那地方,森严的就像国家的重刑监狱,连只苍蝇都飞不进去,怎么就会突然起了一场大火呢?”我把我的想法原原本本的告诉给了薛紫安。
她皱着眉头,思考了一会儿又问:“沈亦霆没有调查出来什么吗?”
我摇了摇头,这也就是我觉得最奇怪的地方。
一场突如其来,不明不白的大火,竟找不出任何起火的原因,仿佛这样的一场意外真的只是个天灾,与旁人无关。
“既然沈亦霆什么也没调查出来,那也许就是没事呢,本来就是意外啊。”薛紫安说。
“可是这场大火是不是来得……来得太是‘时候’了?”我又问。
“这话怎么讲?”
“我对于沈氏的管理只是了解个毛皮,但是我知道每隔两年,沈氏就会召开股东大会,对内部中高层人员进行一次大的调动,甚至是总裁之位的变动。”我顿了顿,心里的那种不安越来越强烈,“亦霆担任沈氏的总裁已经两年了,马上就要面临改选,而他现在已经失去了最有利的条件,就是第一持股人的身份。而易康那边……沈良伦一死,他平白多出了百分之五的股份,还有许多不知道沈家家事的股东,更是把叶清瑜作为了沈家唯一的家长,凡此种种……”
“晚之!”薛紫安喊了我一声,止住了我的话,“你现在已经在下结论了。”
我咬着嘴唇,也不知道刚才自己的那番话算是什么,是单单是推测,亦或者真的是我心里的推断?
我只知道沈亦霆要有麻烦了。
“紫安,帮帮我!”我说着,伸手去握住了她的手,“如果你还可以和易康说上话,帮我劝劝他,哪怕他不听劝,你也告诉我他现在的想法,我好让亦霆做个准备。”
薛紫安看着我,脸色却是一点点沉了下来,眉头也是越皱越深,她挣开我的手,问我:“你就一点儿也不关心沈易康吗?”
我愣了一下,听出她刚才话中的责备,心里难免羞愧。